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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遥远的记忆

分类: 经典文章  时间: 2022-08-20 15: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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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遥远的记忆

又是一年清明时,每次到山里做清明,我都为这里的风景所折服。山头云雾缭绕,似仙似幻。开满油菜花的梯田次弟向山脚展开,绿的树,黄得花交相辉映,象一幅浓浓的油画。先人们就葬在这山冲里,在这画里,远远的我们就可以望见。

以前到山里做清明,只知道那山冲里一排石碑下埋葬的是我的先人,但不知道是谁,石碑上的字也因年久风吹日晒,字迹已模糊,无法辨认。

这次因有长辈同行,才知道那并排着的四块石碑下原来埋着的是我的姑爹爹和他的三任太太。

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每年过年的时候,父母就让哥哥领着我,拎着礼物到姑爹爹家去拜年。印象中姑爹爹家的木门坎好高,每次我都很费力地迈过去。然后走过长长而昏暗的过道,才能来到堂屋。姑爹爹和姑奶奶就象电视里旧时大户人家的老爷和太太,戴着老式的帽子,穿着老式的大褂,手捧着水烟筒,分座在堂屋八仙桌两边,姑爹爹咕噜咕噜抽着水烟,脸颊苍白而清瘦,随着烟的吸入两腮干瘪塌陷。姑奶奶把撕好的姜丝和几样小吃递到我们面前,彼时的姑奶奶是姑爹爹的最后一任太太,前两任都是英年早逝。过去姑爹爹家是开澡堂子的,在城里也算家境殷实,后来家道中落了,但老爷子的威严还在,所谓倒驴不倒架。

姑爹爹从来是不苟言笑的,我好像也从来没跟姑爹爹说过话,可能也是不敢吧。总是姑奶奶慈爱地召呼我们,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能象姑奶奶把生姜腌得那样雪白,而且撕得极细,用白磁小碟子盛着,极精致的样子,一如姑奶奶本人,从头到脚收拾得青丝丝的,干净利落。

很多年过去了,姑爹爹家的老房子早就不在了,可只要想起他们,我就想起那长长而昏暗的过道,以及那端坐在八仙桌两旁边穿着旧时布褂的两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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