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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程泽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谭汐，泫然若泣。

谭汐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谭汐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汐，你让我死吧。”

谭汐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泽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程泽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谭汐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程泽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谭汐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谭汐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谭汐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谭汐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程泽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谭汐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程泽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谭汐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程泽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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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吟的语气。

程泽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程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吟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谭汐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程泽的反问，谭汐陡然怔住，程泽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谭汐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程泽，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程泽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谭汐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程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谭汐，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程泽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谭汐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程泽，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程泽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谭汐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程泽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谭汐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谭汐，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谭汐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程泽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程泽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谭汐，是在一个月后。

谭汐表姐的结婚宴，谭汐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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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谭汐。

谭汐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程泽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谭汐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程泽一进去，便看到谭汐的表哥谭晟也在。

谭汐显然也看到了，抓着程泽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谭晟曾经也喜欢过程泽，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程泽有些尴尬：“谭晟哥。”

谭汐则冷冷地睨着他，谭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程泽，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程泽，听说你跟阿汐也快结婚了，恭喜。”

程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谭汐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谭汐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谭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谭汐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程泽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谭汐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程泽身体一阵发颤，谭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程泽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谭晟闻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