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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衍：“你没事吧？”

原野：“四哥和姜以宁一起把语白姐和彦青给绿了，你俩真是臭味相投啊。”

暮沉：“……”

——

那天录音笔的事情以后，姜以宁暂且收敛了一些，没去招惹暮沉，免得又遭他暗算。

万华和峰合一直有战略合作，周中，詹语白来开了一次会，晚上下班后，双方公司的高层一同吃饭，姜以宁作为助理陪同前往。

说好听点是陪同，说不好听点，就是出去挡酒的。

有暮沉和詹语白这对金童玉女在，酒席间话题都是围绕他们展开的。

几个高层笑得满脸谄媚，对着他们两人吹着各式各样的彩虹屁，用的成语都不带重复的。

夸到詹语白的时候，更是盛赞，“峰合的这个慈善义卖活动，还是语白一手策划的，真是人美又心善。”

詹语白笑着说，“多亏有大家支持，让孩子们能受更好的教育。”

姜以宁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后，不露声色笑了起来，眼底露出了一抹讥诮。

詹家大小姐，真的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这些年，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媒体更是将她称作“天使”。

天使，呵呵。

情绪失控之前，姜以宁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暮沉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那一抹笑，起身跟出去，“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第016章戏过了

会所的这一层只接待贵客，洗手间空无一人，姜以宁停在洗手池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瞳孔里翻涌的仇恨、厌恶。

红色的指甲死死抠住了洗手台，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却收效甚微。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缓缓向下，消失在唇角。

不行，不能再哭。

姜以宁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彻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她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姜以宁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不知道暮沉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没有兴趣应付他。

姜以宁松开手，一句话没说话，欲从暮沉身边绕过离开，却被他抓着肩膀按了回来。

姜以宁被暮沉按在了洗手台上，他照旧冷着一张脸，目光停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带着探究。

刚才在包厢的时候，他就看出姜以宁的眼神不太对。

他跟她出来，是想警告她，不要使坏。

没想到的是，一过来洗手间，就看到她在洗手池前哭，一边发抖，一边狠狠掐自己。

“放开。”姜以宁试图挣脱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暮沉掐住她的下颚，“你身体不舒服？”

问题刚出，他就看到她原本灰暗无光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姜以宁满怀期待，红着眼睛问他，“哥哥是在关心我么？”

又开始了。

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暮沉顿时为自己对她动恻隐之心后悔，松开她，转身就走。

姜以宁从身后抱住了他，颤声哀求，“哥哥，别走。”

暮沉低头，看见了她手上的血，“你受伤了？”

姜以宁不回答，趁他不挣扎，又把人抱紧了几分。

暮沉：“你哪里受伤了？”

姜以宁瘪着嘴巴不说话。

暮沉转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上了洗手台，推高了她裙子，成功看见了她大腿上的伤。

这是她刚刚自己掐破的，现在还在往外流血，丝袜都染红了一片。

姜以宁试图往下拽裙边，被暮沉拦了下来，她哭着喊，“你不要看！”

暮沉质问她：“这也是演的？”

姜以宁：“什么？”

暮沉：“算准了我会跟出来，装可怜？”

姜以宁也不否认：“那哥哥心疼了么？”

暮沉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以宁自嘲一笑，抽噎着说：“我没有演，只是看到你对她那么好，我很难过，如果你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她的嗓子是哑的，眼睛也是红的，听起来卑微又可怜，像个爱情里的乞丐。

暮沉却无动于衷，“戏过了。”

姜以宁：“哥哥，我真的没有在演，我喜欢你，难道我比不过她么？”

暮沉又走了，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姜以宁转身去洗手间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詹语白看见她回来，便关心，“姜助，哪里不舒服么？”

姜以宁：“胃不舒服，吐了点。”

因为姜以宁说胃不舒服，散场后，詹语白提出让暮沉送姜以宁回去。

姜以宁不假思索便拒绝：“不用，我打车就好。”

无论詹语白如何说，姜以宁就是不肯让他们送，最后叫了辆滴滴走了。

詹语白看着姜以宁上了车，笑着和暮沉说，“不怪彦青喜欢她，我若是男人，我也喜欢。”

暮沉不置可否。

詹语白半开玩笑地说，“我都不敢把她放在你身边了。”

暮沉听出了詹语白的试探，淡淡说：“斯衍已经去查她了。”

——

周五晚上，徐斯衍把姜以宁的资料送到了暮沉家里。

两人来到了书房，桌上摆满了照片和文件。

徐斯衍为暮沉介绍了一下每份文件袋里的资料类型，暮沉随便打开了一份，里面是一叠照片。

是姜以宁大学参加活动照片，那时比现在青涩了些，五官并没有变化。

暮沉盯着照片，问徐斯衍，“有什么可疑点么？”

“有。”徐斯衍找了一张照片出来交给他，“你看这个。”

第017章呵

暮沉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看照片上姜以宁的状态，应该也是大学的时候，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暮沉的注意力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风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五官深邃而成熟。

看年龄，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姜以宁和他的举止却这么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暮沉的语调冷了几个度。

“他叫郑凛叙，是港城青成资本的CEO，姜以宁和他的关系，不太一般。”徐斯衍说，“我查姜以宁的时候，受到了多方的阻挠，应该就有郑凛叙的人。”

暮沉找到了姜以宁的家庭背景调查，社会关系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养父母”。

“她是收养的？”暮沉问。

“是，而且是十六岁才被收养。”徐斯衍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哪对夫妻，收养这么大的孩子？”

暮沉点头，目光又阴沉几分，的确是疑点重重。

徐斯衍：“姜以宁的养父母，都是青成资本的高管。”

“四哥，万华之前和青成资本有过来往么？”徐斯衍看了姜以宁的资料下来，最大的疑点，就是她的养父母，还有她和郑凛叙的关系。

暮沉：“你怀疑她是商业间谍？”

徐斯衍：“太像了，郑凛叙不可能亲自培养一个商业间谍，让手下信得过的夫妻领养一个漂亮的女人，再培养出高学历，指哪打哪。”

徐斯衍的推测不无道理，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姜以宁只是想要从他身边窃取商业机密，即便她要以身做饵，当个情人也足够了。

可姜以宁不止一次说，要他娶她。

不仅如此，她还接近詹彦青和詹语白……她似乎，是希望他和詹语白的关系彻底破裂。

“四哥，你在想什么？”徐斯衍见暮沉半天不说话，便问，“你有想法么？”

暮沉：“能查到郑凛叙么？”

徐斯衍：“我让人查过了，郑凛叙的资料不好查，暂时只知道他今年四十五岁，有个四岁的女儿。”

暮沉的动作顿住，“女儿？”

“是。”徐斯衍说，“据说是忽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母亲是谁……”

暮沉：“不是很明显么？”

“等等，四哥，你不会是怀疑这孩子的母亲是姜以宁吧？”徐斯衍忽然反应过来暮沉的意思了。

暮沉再次看向了那张姜以宁被郑凛叙搂在怀里的照片。

徐斯衍：“四哥，你记得你俩睡的那晚么？”

暮沉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晚上，虽然有药物作用，可他的记忆十分清晰。

紧，热。

徐斯衍战术性咳嗽，“我听他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和语白姐有没有什么区别？”

暮沉面无表情：“不知道。”

徐斯衍：“……你忘记了？”

暮沉：“没忘。”

“那你……”徐斯衍醍醐灌顶，露出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