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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蒋昱年没否认，“她就是！”

岑舒就是化成灰，他都能嗅得出来她的味道。

邢肆不解，“既然您知道，那为什么？”

“她又不可能回到南城，任她留在北城上蹿下跳，我们看戏，有什么不好？”

邢肆，“……”

过了半晌，他真心发问：“她真的不可能回到南城吗？据说陆砚舟的人一直在边界处等着，始终没有离开。”

蒋昱年怅然大笑。

“我们都已经把逍遥子是如何死的消息放了出去，岑舒又怎么可能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同床共枕？”

“可是……”

邢肆还是觉得岑舒对陆砚舟的感情不一般。

如果并非如此，岑舒又为何靠近陆砚舟？

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隐姓埋名也要和陆砚舟在一起。

蒋昱年脸色沉了沉，“没有可是，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心中的疙瘩，永远都解不开！”

蒋昱年此行并非全无收获。

傅建山人在北城，装得很归顺，但谁都知道他手底下培养了不少势力；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就连家里的佣人怀里都揣着两把刀，可见傅建山隐藏的实力有多么深。

虽然没把岑舒带回来，但是他看到了傅建山的冰山一角，倒也是带回来一点收获。

把明知对自己有害的毒蛇关起来，毒蛇只会想着逃跑，并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咬上他一口；

与其如此，不如把毒蛇晾晒到太阳之下，观察着，看看毒蛇想如何危害他？

岑舒就是那条毒蛇。

蒋昱年吩咐邢肆多派些人观察傅建山和岑舒的动向，只要有异动，便立刻向他汇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蒋昱年还以为邢肆把他交代下去的事情给忘了，一连小半月有余都没收到这俩人的任何消息。

邢肆颇为无辜，“您说有异动再跟您汇报。”

“没有吗？”

蒋昱年反问。

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两个人私底下不会老实，怎么可能半个月一点异动都没有？

“的确没有。”

怕少帅不信，邢肆把最近派出去的人汇总上来的消息一并呈上交给少帅。

蒋昱年翻阅着，上面的记载特别无聊。

不是岑舒在府上指挥佣人打扫卫生，就是指挥佣人外出帮她采买什么东西回来；

总之，都像是在给傅建山的房子装修。

岑舒有这个闲心？

蒋昱年把那些纸摔在桌上，“饭桶！

这可能是岑舒干的事儿吗？

赶紧出去让他们重新调查，调查北城最近多出哪些不可思议的人和事，全都给我揪出来！”

邢肆心惊胆战。

“是…”

第683章

蒋昱年气得闭了眼，这些内容一看就是岑舒做了让人皮面具，让别人顶着她那张脸干的；

她若真是如此无聊的人，陆砚舟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听说家门口盯梢的人撤了一半，倒是全城忽然多了一些副官打探最近新发生什么新奇的事，岑舒就知道蒋昱年对自己这张脸算是放心了。

傅建山弄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也知道他管不了岑舒。

他只是提醒岑舒小心一些，“别玩大了，惹怒了蒋昱年，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岑舒之所以被蒋昱年整，威胁她把军火情报交出来，又抓了逍遥子，不都是对岑舒的惩罚？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岑舒跟陆砚舟的那段时间，帮陆砚舟做了不少事。

“蒋少帅是非常记仇的。”

傅建山希望岑舒收敛一些，不料，岑舒听这话只觉得很凑巧，“我也是记仇的人。”

傅建山无言以对。

“行吧，你们都是记仇的人，就老头子我好说话行了吧？”

傅建山忍不住叮嘱她，“你争取让老头子我安享晚年，也算是另外一层孝心了。”

岑舒扬了扬唇，没再言语。

她没追究他不找蒋昱年报仇，没把逍遥子救出来就不错了，还指望让她对他生出孝心？

岑舒一言不发，傅建山也猜到了她的意思。

“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用藏着掖着！你没找我算账就不错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傅建山问她，“只要别让我正面跟蒋昱年对着干，其他的条件你随便提，有什么需要我派人帮你去做的，能让你方便一点，就让你行个方便。”

岑舒诧异，“傅老爹，你和我师父戎马半生，到头来竟然怕一个蒋昱年？”

“怎么不怕？”傅建山自嘲的笑了笑，“人年纪越大，害怕的东西就越多，何况是蒋昱年这种小变态。”

傅建山一想到蒋昱年做过的那些事，连连摇头，“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把逍遥子挂在城墙上……”

想到老友的惨状，他说不下去了。

岑舒亦不想去回忆那些，“帮我去馆子里找个小白脸子来。”

“……”傅建山愣了下，而后勃然大怒，“你这丫头又玩什么把戏？”

岑舒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跟他解释，“是你说帮我行方便的，我不方便自己去挑，你帮我去找一个。”

“你你你你……”

傅建山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丫头越来越离经叛道！

以前在逍遥子的手底下养着，逍遥子对她太过放纵，现在又跟他心里存着气，更不好管理。

“去最好的馆子里给我找，别亏待我~”

岑舒扔下话就走了。

傅建山气得口唇都发白，最后还是身边的老管家提醒了他，“温小姐未必是真的想找个鸭子回来，如果温小姐真的离经叛道，那日又怎会自己伤了自己？”

傅建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天岑舒进府，大腿上的血迹都渗到了衣服外面。

“难不成这丫头还有别的打算？”

要说听曲儿的小馆哪个最好，傅建山还能数得上来；

找小白脸子去哪里找，还要最好的，他还真不知道。

老管家叫来几个伙计，大家纷纷表示不清楚，最后还是叫了几个厨娘以及前厅打扫的小丫头，才把最好的馆子给问了出来。

老管家，“老爷，您看？”

“找！”傅建山直翻白眼，“给她行方便，用傅府的名义去把最好的小白脸子给我叫过来！”

“是！”

傅建山可没对外面馆子里的小白脸子抱有什么好的期待，但毕竟是给岑舒选人，所以送到岑舒面前之前，他得先掌掌眼。

清秀小生迈进来时，傅建山正在喝茶，看清楚那张脸之后，忍不住喷了出来。

“你你你…咳咳……”

江淮快速上前在他后背上猛锤了两下，“喝点茶还这么费劲，傅老爹你可真是岁数大，不行了。”

“你闭嘴！”

看见江淮，傅建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岑舒那丫头在家里带着佣人，搞了半个月的修缮装潢工作，闹得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是真正的岑舒，她这时候哪怕叫个小白脸子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岑舒怎可能没有见江淮的办法？

借他的名义叫小白脸子，纯粹是给他添堵。

说蒋昱年报复心重；

她又何尝不是？

得罪不起啊……

第684章

岑舒住进傅家后，和江淮并非第一次见面。

江淮曾混进搬运工的队伍中，试图接近岑舒，却被岑舒一眼识破。

当时岑舒开玩笑，“你这么金贵，装成搬运工可惜了，你应该去馆子里拌小白脸子的。”

江淮向来对她言听计从。

用这招恶心傅老爹，倒也不错，只要老大的目的达到了，江淮没什么委屈的。

有句话，江淮不知当讲不当讲，但确实在心里憋很久了。

“老大，陆砚舟一直带着人在南北交界处，始终没回去。”

岑舒表情淡淡的，仿佛没听见。

江淮抿唇，余下的话就没再说了。

以前他不希望老大跟陆砚舟在一起，是因为明知道陆砚舟对温家有多恨。

陆砚舟能冷落温家大小姐一年之久，就会同样对待他老大；

何况他老大和陆砚舟再次在一起的过程中，有无数次可以说明自己身份，但他老大都没有，陆砚舟知道真相后，必然不会容得下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