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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38章

“你总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姜明安侦查学的倍儿棒，从那块巧克力递出去后，他就发现他这姐姐的眼睛再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

总要找准了机会就盯着人家瞧。

姜岁岁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局促的摸了摸鼻子，她故作无事的转过脑袋：“我就是怕我那反应伤害人家，后期观察观察，也好及时弥补。”

姜明安‘切’了一声，明显不信。

“姐我可跟你说，你这会儿可是正儿八经的谢北骁未婚妻，你别看他那人平时好像对你多宽容，其实他可小气，你招呼他吃醋。”

“你说什么呢？”

姜岁岁一张脸通红，抬起手就要拧姜明安耳朵。

姜明安躲的快，朝她挑眉煞有其事：“我实话实说，你还不信，你忘了上次你在酒吧就多看了个男人一眼，第二天起来那脖子上的印儿，啧啧啧……”

“姜明安！”

他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得亏爸妈这会儿不在跟前，不然她非得拿针把他嘴缝起来不可！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笑，没人察觉，姜明安才说完草莓印，阿帛袖子边的手跟着握成了拳。

他就站在不远处，两人的对话他甚至都不用偷听。

视线追着姜岁岁的身影，他眸子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悲戚。

扫过墓，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郊区温度比市中心低一些。

姜父姜母并不急着走，姜岁岁闲来无趣便顺着路走了出去。

才到墓园门口，她抬头却看到阿帛提着个篮子正往前走。

抿直薄唇，她没有叫他，反倒追着他的步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他速度不是很快，走起路来脚有些坡。

一直走到一条小溪边，他才停下脚步。

姜岁岁背手而立，看着他随便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打开篮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花卷就往嘴里塞。

他干什么都慢慢的，走路慢，吃饭也慢，一口一口好像吃的格外艰难。

姜岁岁慢慢走进，还剩最后几步，阿帛有所察觉，警惕的回头。

看到是她，他眼底明显闪过一抹错愕，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痛意。

姜岁岁看得真切，没说什么，继续背着手往他的方向走。

“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吃饭？老大爷做的饭比你手里的花卷好吃多了。”

捏着花卷的手一紧，阿帛的眼神深邃的让人有些看不透。

一早就猜到他不会回答，姜岁岁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扯了根狗尾巴草绕在手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你找的这地方不错，挺安逸的。”

姜岁岁自顾自说着，她本以为他还是不会搭理她。

却不想，阿帛侧开头‘嗯’了一声：“天气热一点的时候，水里会有鱼，那时候更舒服。”

他难得多说一句，姜岁岁静静听着，不会觉得他的声音难听刺耳，更不会再因为他身上的绷带而受惊。

盯着他缠了绷带的手看了好久，姜岁岁忽然抬头找到他的眼睛：“疼吗？”

阿帛一惊，手里的花卷被他捏破。

姜岁岁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又问了一句：“你受这些伤的时候，疼吗？”

第39章

阿帛无声盯着姜岁岁的脸看了好久，久到眼睛发涩。

默默咽下嘴里那口花卷，他无声的错开了视线。

姜岁岁却盯着他没动。

大概是被盯得不大自在，阿帛又闷声咬了口花卷，随后小声吐出两个字：“还好。”

姜岁岁笑了一下收回视线，手里的狗尾巴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手里断成了两截。

“还好吗？看起来挺疼的。”

她声音有点低，有风过来，将这话带到阿帛的耳朵里，他身子有些僵，却还是那个回复：“还好。”

“行吧。”

还好就还好吧，他说还好，那就是还好，毕竟，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话头在这里收住，姜岁岁没有再问，阿帛也没有再开口。

两个花卷一顿饭，他细嚼慢咽吃了好久。

吃完后，他慢条斯理的从篮子里取出一瓶水喝了半瓶。

姜岁岁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忽然看向他：“你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

瓶子被捏的‘嘎吱’一声，这话，阿帛没接。

一直到两人起身，姜岁岁要走，他都没接。

在墓园里待了大半天，要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阿帛和老大爷送了几人上车。

窗户前，阿帛手里一直捏着个东西，直到车子要开，他才鼓起勇气把那东西从车窗里递进去，塞到姜岁岁手里。

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再见。”

伴随着这两个字，车子开了。

那两个字，是他今天除了那句对不起外，第二次主动跟她开口说话。

看着那车子开走，老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必呢。”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待在这儿，有机会的话……也不是不能再继续啊。”

这话，是对阿帛说的。

阿帛没应，他一直都这样，不爱说话，不爱跟人打交道，那绷带缠住的，不单单只是他不能示人的皮肤，更裹住了他那颗不敢再悸动的红心。

姜岁岁一直看着后视镜，直到车子行驶到拐角，再看不见其他，她才把视线落下去。

手里的东西，是个狗尾巴草编的戒指。

姜岁岁看过很多大牌戒指，狗尾巴草编的，还是第一次。

姜母见她盯着那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出神，有些好奇：“我看你今天一直跟那个阿帛说话来着，心里还过意不去啊？”

“算吧。”

姜岁岁轻轻捋着狗尾巴上毛茸茸的部分，脑子里不禁又回想起了下午，他编这东西时认真的样子——

暖阳下，溪水波光粼粼，阿帛盘腿坐在溪边，顺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绕来绕去。

他手很巧，编出来的东西精致，速度也快。

她那时候就在想，他是不是要送她。

说起阿帛，姜母似乎有无尽的惋惜：“今天听那老大爷说起，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姜岁岁没接话。

对着窗外的夜色看了许久，她忽然抬手将手里那枚狗尾巴草编的戒指扔了出去。

薄唇轻启，慢慢吐出四个字：“再也不见。”

算是回的阿帛那句‘再见’。

其实姜岁岁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

傅司年没死，‘司年’、‘阿帛’，一个人罢了。

去了‘金’的锦，不就是帛吗？

没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傅司年，成了现在的阿帛。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留在姜家墓园，更不知道一年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知道。

他没死她会欣喜，她的这条命，也算是傅司年救的。

杀一次救一次，算扯平了。

只是以后，她只愿和他再也不见。

第40章

从姜家墓园回来后，姜岁岁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真如她所愿的那样，她和傅司年再没有见过。

谢北骁从家里回来之后，越发的黏着她。

说实话，姜岁岁有时候真觉得他那性子真的配不上他那张俊朗英气的脸。

好不容易把人赶去部队。

姜岁岁前脚才去厨房泡了碗泡面打算解解馋。

为了营养均衡，她还特意打了个蛋，结果第一口才吃到嘴里，她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没忍住跑了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再起来时她脑子都是懵的。

姜明安听着声儿，趿拉着拖鞋走过来递了杯水给她：“姐，你这吐都多少天了？你还没去医院看？”

姜岁岁摆着手刚要说话，胃里又是一阵难受。

“哇——”

抱着马桶吐了第二轮，她浑身都没了力气。

姜明安终于有了一丝慌张：“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姜岁岁你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姜岁岁吐的脸都白了，瘫坐在地上好半天，她眼睛都是呆滞的。

“起来起来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经历过一次失去姐姐的痛苦，姜明安再不想尝试，他着急忙慌就要上楼换衣服。

“我自己去就好。”

姜明安下午要去部队，看病这是事儿她自己也不是不行。

没等姜明安反驳，姜岁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过一次死亡经历，姜岁岁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可等她开着车去医院挂了号做完一系列的检查拿到结果单后，她人却怔在了原地。

刚刚那主任医师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回荡——

“姜小姐，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怀孕？谁？她？这怎么可能？

她次次都和谢北骁戴了‘保护伞’，这还能中枪？

可等她把这个疑虑说给那医生听的时候，对方却只是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