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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季庭川倒吸了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肯定地点了点头，“不好看。你要想回个礼，我建议送一把刀。”

　　砍死人的那种大刀。

　　“刀？”岑菀两指揉搓着手里的荷包，缓缓将手背到身后，试探问道：“男的都喜欢刀吗？”

　　“嗯。”季庭川点点头，继续输出：“男子好动，送些刀啊剑的最合适了。再不行，你管白先生要几瓶毒药也可以。肃亲王身担要职，时常以身涉险，毒药也用得上。”

　　“哦~”

　　岑菀赞同地点着头，看样子，是都听进去了，“好吧，我再去准备准备。”

　　岑菀一天都没见人影，季庭川为此在酒楼里生了一天的闷气。到晚些时候，他才从萨烨烨那里知道，今日是南燕的冬时，是要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吃团圆饭的。苏蓉和许正邀请了他们所有人一同前去家中共聚。

　　其他人，都应去了。

　　岑菀也没叫他，留他一人孤零零地在酒楼坐了一天。

　　季庭川又在窗前坐了一小会儿，才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往许宅赶去。

　　许正的家中长辈多跑去山野清修去了，在京中的几个也不爱热闹，无事不出来走动。苏蓉更是与家中失了联系，京中没什么亲戚。

　　今夜前来的，只岑菀，季庭川，白晓兰，萨烨烨，外加一个雀山柳。正式开饭之前，又来了三儿和小石头二人。

　　两人一进门，直奔岑菀而去，“姐姐。”

　　“姐姐。”

　　“嘿。”雀山柳大喝一声，过来拎住三儿的领子，“三儿，瞎了你的眼了？没看见老娘站在旁边呢。老娘白把你们兄弟俩养这么大？没良心的东西。”

　　相比于害怕低着头躲在岑菀身后的小石头，三儿要淡定许多。自从尸驼山的事后，他更加知道只要有岑菀在，雀山柳便不会再动他们一根手指。只是肢体上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胆怯叫了一声：“大当家。三儿知错。”

　　岑菀抬抬手将三儿拉到自己身边来，“行了。高高兴兴的日子，发什么火嘛。你再吓着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雀山柳白了岑菀一样，哼声又将三儿拉了过来，“老娘自有分寸。”

　　雀山柳颇是得意地朝着岑菀昂了昂下巴，又探过胳膊将小石头也拉了过来，“小兔崽子，过来。躲什么躲，从小到大，我打过你吗？”

　　两人都被雀山柳拉到身边，才见她从袖中取出两枚枣红色的扳指递到两人面前，“给，拿着。”

　　“大当家。”三儿只抬眼一扫，便立即要拉着小石头跪下去，却被雀山柳踢了一脚膝盖重新弹了起来。

　　躺在雀山柳手中的两枚扳指，枣红色似是浸润鲜血。可不就是鬼宫的符令，索神扳指。

第173章送礼物

　　“跪什么跪，让你跪了吗？”雀山柳的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别扭。好像头一次这么好好讲话，好好做人，反倒不适应起来。

　　雀山柳摆摆手，强硬地将扳指塞到两人手中，“诶，拿着拿着！烦死了。”

　　“自己收好。就这么一对，敢弄丢，老娘打断你们的腿。”

　　三儿帮小石头将扳指戴好，又将自己的也戴好。拱手深深朝着雀山柳鞠了一躬，又将小石头也按了下去，“多谢大当家，三儿一定带着弟弟好好打理鬼卫，好好辅佐大当家。”

　　扳指是鬼卫当家人的象征，也是尸驼山下一任接班人的身份象征。

　　雀山柳考虑得确实周全。

　　三儿心机深沉，脑瓜子灵活，还多少有些善心不会为难弱小，也绝不会附从权贵，被人招安。最主要，他永远不会因为手中权力要挟到岑菀。有他把着尸驼山，若非岑菀自愿退避，否则谁也别想从山下押送货物走过。

　　岑菀偷偷瞥了一眼那两枚扳指，从前是在雀山柳脖子上串一起戴着的。她一直以为只是个饰品，觉得还挺别致。没成想还是个权力的象征。

　　“看什么看？”雀山柳两手叉腰瞪着岑菀，耍脾气似的倔强道：“这个才是给你的。”

　　说着丢过一个印章。

　　“老娘所有的钱都在里头，你先替我保管着。”

　　岑菀晃晃印章，蹙起眉心，“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去上个坟。回来再跟你要。”

　　岑菀欣慰一笑，雀山柳虽然别开脸不和她对视，但岑菀大概能知道，她算是放下了。放下了曾经的仇恨，要去直面亲人的故去。

　　“好，我保管着。”

　　“你要有需要的，也可以用。”雀山柳坐到桌前，不再看任何人，“那个印章比那俩扳指管用，你得给我收好了。”

　　岑菀再应声时，眼尾有些酸涩。

　　这么一个小小的印章，哪里就需要她来回折腾地送来递去。雀山柳不过是怕她回京之后没有底气，给她多一条保障罢了。

　　尸驼山的控制权，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丢过来的小物件。

　　听闻尸驼山手中控制着大熠和南燕的黄泉界，也就是民间时常当故事听的鬼市。有传言说，南燕锻造兵器的黑铁，三之有一是从鬼市高价收购的。

　　不过这只是传言，到底有没有这个鬼市，谁也不知。

　　这传言恰到好处，刚好够用来让朝廷忌惮，又落不下实质性的证据。

　　岑菀冁然一笑，点了点头。

　　眼前又被什么东西晃了晃。

　　苏蓉晃晃手中的册子，递到岑菀面前，“签约书。”

　　厚厚的一沓！

　　岑菀噌地接了过去，嘴角没收住一个劲儿地咧着咯咯乐。方才因为雀山柳而感动的眼泪也完全变成了激动，岑菀扑上去抱住苏蓉，“啊啊啊……蓉姐姐~~~你太厉害了。”

　　苏蓉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雀山柳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诶诶诶。我说，岑菀，你别太没良心哈。”

　　岑菀的面具总能切换自如，立马就娇娇软软地朝着雀山柳贴了过来。“哎呀，山柳，你最好你最好。”

　　雀山柳最吃她这一套，两人腻腻歪歪地，脑袋贴着脑袋说了半天悄悄话。

　　岑菀倚在雀山柳肩膀上，勾着眼睛看向一旁神色坦然的白晓兰，逗趣喊道：“白生~”

　　“别看我，我可没东西送。”

　　“哈哈哈……”岑菀大笑两声，从雀山柳身边起来。

　　走过去郑重其事地抱住白晓兰，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四海永远是你的家。”

　　岑菀知道白晓兰要走，她属于天地，不该被谁自私地困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

　　白晓兰没有回答，只对着岑菀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别站着了，落座开席吧。”许正招呼着所有人落了座。

　　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