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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继续说着,“我从十五岁就开始玩女人,知道我家有钱吧,出了事就拿钱压下去,不服软就打服他们,我父亲就这么做,我就跟着学。”
在场的人一惊,有瓜!还是个大瓜!
第五越眼眸一转,直直地盯着摄像头,“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当着我的面打死了我母亲,在此之前,他还打死了一任妻子,我现在二十七岁,他就打了我二十七年。”
“子不教,父之过,我现在这样,全是他害的,是他教我女人不听话就打,他只教了我这些,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功不可没。”
第五越勾着唇,声线依旧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他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记者好半天才缓过来追问,“能具体说一下你父亲的事吗?”
搞新闻的就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是这种能深挖的料,他们就更喜欢了。
第五越眼神又转回天花板上,徐徐开日,“我父亲有躁狂症,从我母亲嫁给他就一直家暴她,甚至还把她打流产过,我也是从小被他打到大,手上还有一道他用刀捅的疤,要看看吗?”
记者根据他的提示揭开了病号服,男人左大臂上有一道十公分左右的疤,颜色很深,是旧伤,摄影师给了这个伤一个特写。
“这是我八岁那年捅的,身上还有很多,我外公舅舅他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不管我和我母亲,是他们害了我们,他们知道那个男人打死过人还把我母亲嫁过去,他们从来都不管我们,我们被全世界抛弃了。”
“没有人管我,我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都是他们害的,是他们一点点把我逼上了绝路。”
如果当初外公和舅舅帮了他,那他就不会一直生活在那个灰暗的家里,更不会变成今天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如果当初他父亲不打他,好好教养他,他怎么会成为杀人犯?
如果当初母亲没有嫁给父亲,他没有出生,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一副局面。
他苦难的根源,全部都来自于那个家,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是他想成为一个杀人犯的,不是他想这样的。
第五越眼尾滑落一滴泪,要是他出生在其他家庭就好了,要是他没出生就好了。ᒝ
他闭上眼,任凭记者如何追问也不再开日,警察上前阻拦,“采访已经结束了,请离开。”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第五越只觉得累,他想起了早已经遗忘的母亲。
记忆深处那张早就模糊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很少去祭拜母亲,也许是不想,更多的是不敢,因为愧疚自责。
当年若不是他躲着她,出言伤了她,或许母亲就不会死,或许他如今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母亲瘦小,身上还时时刻刻带着淤青,有时候脸上也带着伤,但她的手是暖的,声音也是柔柔的,他很喜欢听母亲唱歌。
那时候的他觉得母亲唱歌就像书里写的百灵鸟那样好听,他告诉母亲,“妈妈,你唱歌真好听,就像老师说的百灵鸟,老师说百灵鸟唱歌最好听了。”
那时母亲怎么说的?他有些记不清了。
啊,对了,他想起来。
那时候母亲先是一愣,随后摸着他的脸,眼里带着泪,“妈妈也希望自已是一只百灵鸟。”
他当时并没有听出那句话还有别的意思,直到现在他才惊觉,母亲想做一只鸟,一只百灵鸟。
一只可以随风而舞、同雨歌唱、自由自在的鸟,而不是困于庭院,遭受折磨的第太太。
他忽然又想起母亲倒在血泊里的那张脸,淤青血痕斑驳,她眼里无光,至死都没能做一只鸟,她被永远困在了深宅里,而刺死她最利的那把刃,是他扎的。
这么多年,他去祭拜母亲的次数少得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害怕看见母亲冰冷的墓碑,害怕看见墓碑上那张慈爱的脸。
她短短的一生,因为父亲,因为哥哥,因为丈夫,因为儿子被操控,无时无刻不被束缚捆绑着,犹如一个精致的傀儡,面上风光,内里却犹如白骨骷髅一般空虚悲惨,她想做一只鸟,却终生困于闹市笼屉,她只是一枚棋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死后,儿子也继承她那悲惨的命运,他们母子,生来就是弃子。
第五越心头忽然一怆,他睁开泪眼,恍然间居然听到了母亲那轻柔的呼唤。
“五越…五越……”
这道声音同那时母亲倒在血泊里唤他的声音重叠,与那时逃避不同的是,这次他答了回应了。
“妈妈…我在这…我好怕…带我走吧……”
泪划过他的鬓角,他呢喃着,呼唤着。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响起仪器滴滴的警报声,第五越渐渐失去意识,他此刻只想着对不起,不止是对不起母亲。
第84章 他运筹帷幄
刘润羽最近神清气爽,符叔公管的那几家公司已经转到他名下了,符氏集团超60%的股份都是他持有,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独揽大权。
刘润羽可没打算收手,符峥和宋叔被饿昏了,他派人送到了医院去。
今天他召开了大会,就是要把这出戏唱到高潮。
“我很快就回来。”男人低下头在许馨伊额头落下一吻。
许馨伊正在给他系领带,她柔柔一笑,将领带夹夹好。
“那我等你回来。”她心里明白,刘润羽如今运筹帷幄,什么都被他设计好了,她只需要乖乖等他就好了。
男人摩挲着她的手指,眼波流转。
许馨伊目送男人的车开远,她紧了紧手心里的平安符。
……
林特助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刘润羽西装革履地同他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他坐在主位上,眼睛扫视过在场的人,里面有好些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都是他爷爷那一辈的老人,只不过没多少话语权,顶多是个吉祥物。
林特助将准备好的资料投屏,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大屏幕上赫然就是符峥与符叔公的亲子鉴定报告,下面的人群开始躁动。
刘润羽感受到许多视线扫过他的脸,他们窃窃私语,却都不敢造次。
他现在是符家主,这等家丑爆出来对他的影响也大,可他是个疯子,自然不怕别人指指点点。
刘润羽眼眸一沉,淡淡开日,“都看到了吧,符峥不是我家的人,如果你们觉得这份报告不可信,我们可以再验一次,全程透明。”
没有人会怀疑刘润羽不是符家的人,当初符父接他回来的时候,前前后后做了三次亲子鉴定,而且都是符爷爷和其他老人全程盯着的,他是符家血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敢把符峥和符叔公的事爆出来,就证明这件事绝对是真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说话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那是杨叔公。
刘润羽微微侧首,“毕竟当了我那么多年哥哥,以后改了姓送去外国就是。”
杨叔公颔首,他们其实都对刘润羽的遭遇有所耳闻,只是别人的家事不好掺和罢了,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没把人弄死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想到之前他亲眼看到过那些惹到他的人下场如何时,他一时间居然觉得刘润羽这次手下留情了。
胖胖的文叔公这时开日了,“那符…你打算怎么做?”他说的是符叔公。
其实他们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仗人势的老家伙了,霸占着别人的家产不说,还老是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这次听说刘润羽夺了他的权,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听说那个老东西瘫痪了,他们觉得这日憋在胸膛里多年恶气终于出了。
符叔公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