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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楚时迁的脸了。他的脸上全是冷漠，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

欧阳环月却笑了：“丽璇，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让你自残是为了让楚时迁心疼你了？”

欧阳丽璇的眼睛又虚弱又困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环月坐在床边，摸了摸欧阳丽璇的头。

“丽璇啊，我们要做的，是逼走贺兰雅。让一个人爱上你很难，但是让一个人心里愧疚却很容易。”

“奶奶，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欧阳环月继续说道：“我调查过贺兰雅，她虽然外表是个女强人，但其实内心非常善良。你还记得尤琪琪么？她被自己丈夫推进了水里，是贺兰雅救了她。”

欧阳丽璇大惊：“可我看过新闻，许珞西说尤琪琪让尤飚给贺兰雅下药……”

“所以我说了，贺兰雅很善良，我们所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欧阳环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温香思的影子。

几十年前，她也是利用了温香思的善良，将温香思从许山身边逼走了。

京都商业会议。

针对最近一些行业新规，召开了新的会议。

京都大小企业基本都派人参加了。

贺兰雅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

至于她右边，坐的正是毕节轩。

“好久不见，矜宜你最近过得好吗？”

毕节轩的项目做得越来越大，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太有时间约贺兰雅出来见面。

加上之前看到了贺兰雅被绑架的新闻，毕节轩心中仍有担忧。

贺兰雅点头：“过得还可以。”

另一个人走过来，坐在她左边。

这人正是楚时迁。

一时间左右都是熟人，贺兰雅居然感觉气氛有点怪。

楚时迁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你以前上课的时候也喜欢走神。”

台上主讲人已经开始讲话，见状，贺兰雅也默默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毕节轩苦笑，贺兰雅和楚时迁在大学时的那段情谊，自己终究是弥补不了。

会议正在进行中，贺兰雅的电话却响起。

她走到外面去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海浪的扑打声，欧阳丽璇痛苦地说道：

“贺兰雅，我知道楚时迁不爱我。但我只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放下对楚时迁的爱……”

第38章

“你在哪？快把位置告诉我……”贺兰雅大声问道，可是那边的欧阳丽璇已经把电话挂上。

海边。

欧阳丽璇将手机丢入大海。

她看着岸边站着的欧阳环月，神色悲切：“奶奶，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欧阳环月的白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摆：“丽璇，如果你想得到楚时迁，你目前只能这么做。”

欧阳丽璇闭上了眼，她的粉发没有去补染料，此刻已经褪色了许多。

就像她的心，因为极度的痛苦也变得一片昏暗。

另一边，贺兰雅赶紧报警，让警察根据电话去定位。

很快定位到了欧阳丽璇的位置，贺兰雅跟着警车去到了海边。

可是那里一个人影也没。

岸边只放着一双高跟鞋。

经过警方调查，是欧阳丽璇的。

贺兰雅回到了花月公寓。

供台上，放着母亲的骨灰盒。

贺兰雅用毛巾擦了擦，随后将骨灰盒抱在自己怀里。

陶瓷的表面依旧冰冰凉凉，回想着海边那双欧阳丽璇的高跟鞋，以及她消失不见的踪影，贺兰雅闭上了眼睛。

电话铃声响，贺兰雅开了免提。

“贺兰雅，丽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愿意成全她对楚时迁的爱吗？”

贺兰雅睁开眼，她的眼睛满是茫然。

她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那边的欧阳环月自己挂断了电话。

门被敲响，贺兰雅站起身。

他皱着眉：“你怎么从会议中途离开了？”

贺兰雅有些没了力气：“欧阳丽璇给我打了电话。”

“她跟你说了什么了？”

“她好像……跳海了。”

楚时迁的眸子震颤，他看着贺兰雅：“她跳海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你？”

贺兰雅道：“因为她想用轻生将我从你身边逼走。”

楚时迁冷笑：“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诡计，为什么还要中招。”

贺兰雅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在无数次噩梦里，母亲一次次在她眼前断了呼吸。

她是个坚强的人，可以带领晴荟集团乘风破浪；

但她也是个脆弱的人，见不得生与死的无常。

楚时迁有些生气：“我实在不能理解你这种想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楚时迁离开的决绝身影，贺兰雅的脸也变得冰冷下来。

贺兰雅进入了“忏悔房”。

这是“忏悔房”展览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馆内环境格外安静。

贺兰雅坐在“忏悔房”内的皮质长凳上，静静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心中依旧爱着楚时迁。”

“爸爸，没想到在您死后，我才明白您确实是爱着我的。”

“楚时迁，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我们这段关系为什么阻力重重，或许真的只有年老之后，我们才可能平静地在一起。”

她睁开眼，坚定说道：“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她起身，离开了忏悔房。

一个粉发身影，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贺兰雅的眸子闪着油画边的灯光：“欧阳丽璇，你没死？”

欧阳丽璇笑了笑，脸色很苍白：“你会离开楚时迁吗？”

贺兰雅攥紧了手：“如果我不离开他，你就会继续寻求自杀？”

“对，”欧阳丽璇的神色坚定又残忍，“我总有一天会真的死去，然后在你和楚时迁的心中留下永恒的阴影。”

贺兰雅点头：“好，那我也会反击。”

欧阳丽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怕我真的死了？你难道不怕自己会因为我的死愧疚一辈子？”

贺兰雅神色平静：“我会愧疚，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反击。”

欧阳丽璇颤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贺兰雅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以弱势者的姿态来求我离开楚时迁，我或许会考虑答应。可是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算计。”

“于是我突然明白，在这一段关系中你不是弱势的一方。你只是在用自杀未遂这种弱势的方式，在强硬地和我对拼。”

“既然要对拼，那么我就不会可怜你了。我的心在无数的商业角逐中，早已变得冰冷。欧阳丽璇，你可以尽管继续做这种事。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掉，以及楚时迁也不会因为你做这种事而爱上你。”

第39章

欧阳丽璇崩溃地捂着脸大哭，她的粉色头发似乎在无尽的悲伤中急剧褪色。

“贺兰雅，我拼不过你！哪怕让我奶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