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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暗暗得意的眼神，语气冰冷，“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是我亲手推倒章萱萱，我沈晓晚不得好死！”

刘氏变了脸色。

自己闺女什么德性，她心里清楚得很。

而且第一天来京城，她还不想将关系搞得太僵。

想到日后的事情，她语气也缓了不少：“你这孩子，怎地气性这么大？不是就不是，非得发誓作甚？”

沈晓晚无视她的话，直直地看向一脸无所谓的章萱萱。

“表姐，你敢发誓吗？”

上一秒还在暗自得意的章萱萱：“.......”

但很快，沈晓晚就被挨了一巴掌。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沈母：“娘你......”

“沈晓晚，你咒谁呢？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沈晓晚一动未动。

仿佛被静止。

脸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

虽然沈母一贯偏心，但从小到大，沈晓晚还从未挨过打。

父亲没去世之前，有父亲护着，无人欺负她；父亲去世后，她自己撑起门户，母亲偏心之外，日子也还算过得自在。

可今天，沈母却为了表姐打了她。

若是她做错了，她打她，她也无话可说；可她什么都没做.......

她什么都没做，母亲不问青红皂白，更甚至章萱萱说谎那么明显，母亲她却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一巴掌扇过来。

她极力护着自己的亲侄女，却狠狠打了自己的亲女儿。

沈母一巴掌，更是让一旁的刘氏和章萱萱都愣了一下。

刘氏动了动嘴巴，表情挺尴尬：“你这是作甚，都是孩子，何必动手呢？”

她是看着沈母说的，眼睛却瞟向沈晓晚：“再说了萱萱也没受伤......”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怀里的章萱萱，让她去劝劝沈母。

原本还不太情愿的章萱萱，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就从刘氏怀里起来，走到沈母面前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姑母不要生气了，萱萱没事。”

沈母怜爱地看着她：“还是萱萱懂事。”

随后又看向沈晓晚：“你看看你......”

沈晓晚抬头，冷冷地朝她看过来。

沈母被她的冰冷的眼神吓得突然噤了声。

往日，她不管如何骂她凶她，沈晓晚永远都是低眉顺眼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再生气，也不过就是不吭声而已。

但这会儿，见她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沈母突然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我作甚？我可是你母亲......”

“母亲？”沈晓晚冷笑道，“这么多年，你偏心弟弟我不在乎，但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不分青红皂白甩了我一巴掌！”

“我倒想问问，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母亲？！”

沈母：“萱萱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你打我，所以我才是外人！”

沈晓晚冷冷撂下这句话，抬脚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跑进店里。

恰好遇到程墉来讨饭吃。

因为麗湖凶杀案，他这几天一直跟着萧辞正办案，昨晚更是搞到凌晨才回来。

一觉睡到现在，起来觉得肚子饿就来找沈晓晚。

却一进门，就看到她捂着脸哭得正伤心。

“谁欺负你了？”

他气势汹汹，“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沈晓晚忙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脸，埋着头没说话。

程墉就站在她身旁，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姑娘皮肤极白，又娇嫩，一巴掌下来，根根分明的巴掌印看得程墉差点没跳起来。

“谁？是谁？你跟老子说，老子这就去替你打回来！”

第46章 迟早要遭报应

程墉嗓门极大，后院听得清清楚楚。

刘氏将头伸出来看了一眼，正对上程墉凶狠狠的眼神，吓得她连忙缩回头去。

程墉立马抬脚走过去，正好沈母、章萱萱和刘氏都在院子里，

他冷眼扫向沈母，沈母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章萱萱则好奇地看着程墉，大眼睛眨呀眨：“敢问公子找谁？”

过年的时候，沈晓晚嫌他胡子太邋遢，于是拿着刀逼着他将胡子给刮了。

当时刮完胡子，沈晓晚看着眼前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程墉呆了许久。

最后半天冒出来一句：“挺俊俏的。”

当时程墉洋洋得意：“小爷就是担心自己太受欢迎所以伪装一下！”

的确很受欢迎。

自从他改头换面之后，画楼里的女客人都变多了。

而此刻，章萱萱看着突然出现的俊俏公子，眼睛一亮，抬脚就走过来，根本没看到程墉那双已隐含怒火的眼睛。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子难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

程墉没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完喷嚏，他一脸嫌弃地看向章萱萱，见她还有靠近的意思，忙抬手阻止：“你身上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脸上原本带着含羞带娇一抹笑的章萱萱：“......”

顿时僵硬住了！

见她不说话，程墉：“不是你身上的臭味？”

然后不等章萱萱开口，他一抬眼看向沈母和刘氏：“那就是你俩身上的！”

沈母知道他的厉害，躲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自然也是不敢吭声。

但刘氏不知深浅，一听他说话难听，立马不乐意了：“这位公子说话怎么这般难听？哪来的臭味，我们怎么没闻到？”

“没闻到吗？”

程墉朝她们站着的方向嗅了嗅，随后一把捏住鼻子，还做出干哕的动作，“好臭，谁的嘴巴这么臭！”

一会儿身上臭，一会儿嘴巴臭。

刘氏和章萱萱如果还觉察不出来他是故意的，那这么年的饭也是白吃了。

刘氏脸色一变：“哪来的疯子？小妹，你怎么不把他撵出去！”

“就是，这人怎么嘴巴这么恶毒？”章萱萱朝着程墉翻着白眼，“还以为是哪家公子？”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母，这才走过来，对程墉还算恭敬：“程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程墉瞥她一眼：“我哪天有空还得告诉你一声？”

一句话怼得沈母脸色变了好几变。

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的身体还需要程墉开药调养。

她主动开口解释：“这是我大嫂和侄女，两人从外地过来，来京城玩几天！”

“你和我说这些作甚？她们是个什么东西与小爷我有什么关系？”他说完，抬手一指三人，“你们，刚谁欺负了晚晚？”

章萱萱：“我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

“你家的事？”程墉乐了，“这位大姐，你搞清楚，这里是沈家！”

“对，是沈家，是我姑母的家，这里我姑母说了算！”

“你给我闭嘴吧！”

程墉直接看向沈母，“你闺女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打人的时候，沈母毫无怜惜理直气壮；但此刻被程墉逼问，倒是不敢抬头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一旁章萱萱看不下去了：“沈晓晚她欺负我在先，我姑母不过是教训了她一下。”

随后又道：“当娘的打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吗？”

她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样子，气乐了程墉。

“那你怎么没被你娘打死？”

“你......”

程墉懒得理她，转而看向沈母，冷笑出声：“为了自己的侄女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沈夫人今日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你这般维护自己的娘家人，你就不怕你那早死的丈夫半夜来找你算账吗？”

沈母脸色一白。

程墉的话说得直白又难听，她多少有些恼羞成怒。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沈家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

“你沈家？”程墉嘲讽道，“你不是姓章么？”

“我既嫁到沈家，那自然是随夫姓......”

“呵！你还知道自己嫁到沈家，可你的胳膊肘明明还在章家！”程墉眼里根本没有尊卑，他抬手指着沈母的鼻子，“你平日里偏心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打晚晚，你这个老女人，迟早要遭报应！”

说完，扭头出了院子。

沈母被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好得很，当真好得很！那个小蹄子竟然敢联合外人来欺负她自个儿的亲生母亲。”

章萱萱安慰她：“姑母别气坏了身子！”

“不过表妹也太不懂事了，怎能如此对待姑母？”随后又问，“刚才那人是谁呀？他怎么这般大胆？不会是表妹怂恿的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沈母更是火冒三丈。

她一头冲进店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了起来：“死人啦死人啦，亲生的女儿联合外人一起欺负亲娘，这日子没法过了！”

程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