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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过去三年都不曾有过。

“……”沈檀惜有些狼狈地躲开他的唇，她才发现，比起他的凉薄寡情，她好像更害怕他的脉脉温情。

因为心知肚明他没有那种东西，所以看到了，只会觉得是陷阱，是毒苹果，是会在12点钟声响起时消失的南瓜马车，是假的。

假的，她不要。

她拒绝沦陷在这种泡沫般的幻境里，而秦伯沉也确实很快就给她带来现实。

他突然说：“根本没有照片。”

沈檀惜感觉一道闪电劈在她的天灵盖：“……你说什么？”

秦伯沉没有回答，只是扬了下眉。

没有照片……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都被他耍了？他用一样从来就不存在的东西，要挟她？算计她？

沈檀惜的呼吸阻断，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彻底崩盘，她拼命挣扎推开他：“滚开！”

然而为时已晚。

秦伯沉堵住她的唇，也堵住她一瞬间溢出的声音，沈檀惜的呼吸断在喉咙，眼泪失控地溢出。

她喘息着，攥起拳头砸在他的后背：“……你该死！”

他明明、明明可以不说的，反正关于照片的所有事，到今晚就结束。

他却偏偏要在最后关头告诉她真相，他就是非要她清楚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被他玩弄得多彻底，不仅顺从他这些天以来所有要求，还连自己也“心甘情愿”交出去。

他从心理上击溃她，他玩弄人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是够残忍！

而这样残忍的秦伯沉，一个下午，喊了她很多声“乖乖”，沈檀惜在他的温柔和残酷里，死去活来，丢了半条命。

第230章

天际最后一丝光亮从窗帘后消失，室内陷入一片灰白色的暗淡。

冬日的白昼短暂，才刚过五点半，就几乎窥不见天光。

沈檀惜陷在被褥里，疲倦到了极致，呼吸都有些沉重。

她眼角还有没褪去的绯红，睫毛湿润，是未干的眼泪。

秦伯沉抬手抚平她的眉心，沈檀惜实在太累了，哪怕有感觉到他在碰自己，也不想动。

秦伯沉放她睡，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到窗台抽烟。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比他签下几千上亿的合同获得的成就感还让他着迷。

或许是因为沈檀惜这个女人，自从离职后就变得太尖锐，避他如蛇蝎，一点都不跟他亲，所以才让他有了征服欲。

想看她溃败，看她臣服，看她在他怀里，无助地哭泣。

抽完一支香烟，秦伯沉重新回到房间，刚好看到地毯上的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他在铃声响起之前，先按了静音，省得吵醒沈檀惜。

这也是沈檀惜的手机，屏幕显示，“沈教授”。

秦伯沉嘴角一哂，非但不回避，甚至直接接了起来。

沈素钦温润的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藏月，我到病房没看到你，你是在楼下散步吗？”

秦伯沉回：“没有，她睡着了。”

“……”

沈素钦在那边，历经长达三分钟的沉默，秦伯沉嘴角弧度加深，乌黑的眉目间，有种不同平时的张扬漂亮。

沈素钦再开口，语气已然翻天覆地，他甚至直呼他的名字。

“秦伯沉，藏月已经生活得很辛苦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纠缠她！你身边并不缺女伴，成全她，让她回归安稳平静的生活不可以吗！”

秦伯沉挑眉：“你能给她安稳平静的生活？”

“只要你不为难她打扰她，她自己就可以给自己安稳平静的生活！”

“原来这就是沈教授在背后替她解决周望的原因。”

秦伯沉语气凉薄，“意是好意，可惜你不了解沈檀惜，她是一个宁愿要真实的丑陋，也不想要虚假的美梦的人。你的行为在她眼里，她只会觉得你之前都是装的骗她的。”

沈素钦蓦地怔住，沈檀惜知道了？

“芥蒂一旦种下，她往后看到你，只会想起今天你踩着周望的样子，然后不自觉开始怀疑你现在说的又是不是真话？以及你为什么要装模作样留在她身边，是不是别有所图……”

秦伯沉感觉到身后扑过来一个人影，他轻巧转身。

沈檀惜不顾一切地去抢手机：“还我！”

秦伯沉直接挂电话，另一只手揽住沈檀惜的“投怀送抱”。

他没帮她穿衣服。

她起来得着急，只抓了一条薄毯捂在胸口，背后的曲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秦伯沉的眼皮下。

沈檀惜怒道：“手机还给我！”

秦伯沉勾唇，直接低头攫夺她的唇。

沈檀惜双手推拒他的胸膛，他不动如山，毯子失去支撑从她身上滑落，秦伯沉抱起她放在柜子上，亲吻她的脖子。

沈檀惜眼底血丝，只觉得屈辱至极，可推不开又能怎么办？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铃声回荡在房间里。

秦伯沉感觉沈檀惜的身体因为铃声僵硬，猜是沈素钦，眼底掠过一抹不耐和冷厌，干脆将手机丢开。

抱起沈檀惜压回床上。

秦伯沉拉开自己身上的浴袍：“这么有力气，我们继续。”

第231章

“……”

沈檀惜亏就亏在不会骂人，越气越不会，牙齿咬得紧紧，胸口愤怒起伏。

秦伯沉觉得她这样子比平时冷淡冷静的样子好，去吻她，喊她：“乖乖，配合点。”

他的吻里有肉桂味的烟草，本就很容易让人想起，冬天烧着壁炉的屋子，油然而生一种缱绻温暖的感觉，更不要说，他还这样喊。

沈檀惜呼吸急促，拒绝沉沦在他为了获得肉体满足，而装出的虚假柔情里，恨声道：“……别这么叫我！恶不恶心！”

秦伯沉也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多话。

但地上的手机周而复始地响着，秦伯沉觉得沈素钦有病吧？

沈檀惜却觉得不对，如果是沈素钦，他知道她和秦伯沉在一起，他打过一遍无人接听，就不会再打第二遍。

因为他猜到她接不了，这种相当于在熟人的“见证”下被强迫的行为，他不断打来电话，就相当于不断提醒她有人知道她的屈辱。

沈素钦不会让她难堪之上再加难堪。

但现在，手机已经连着响了三次，沈檀惜眼皮跳了跳，不安地挣扎：“秦伯沉！让开！谁打来的电话？”

她挣扎着要去看手机，秦伯沉只好抬起头，瞥了一眼。

他视力好，隔着两米的距离也能看清屏幕上面的名字。

“黎星若。”

……黎星若？！

沈檀惜马上推开他。

这次秦伯沉倒是顺着她的力道让到一边，眼睛微眯，这个名字他熟悉，是叶赫然的妻子。

他知道黎星若代理了沈檀惜的父亲那起医闹，所以她们有了交集。

沈檀惜胡乱穿上浴袍，快速下床，腿有些软，直接跪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