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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我有点紧张，”宁静的夜晚更显尹翱宸音色柔和，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在被哄睡的错觉，“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闵馨悦愣了愣，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起来。
说他纯情，又能在一夜情后表现得那么冷静，可仅仅只是第一次牵手，他居然会紧张到手出汗。
这样的人，会校园霸凌吗？
闵馨悦牵着他，来到公园椅子上坐下。中心空旷，只有一座两米多高的喷泉，路灯泛着白光，矗立在木长椅旁。
“我有话要问你。”
她面朝着尹翱宸，一本正经。
“你和莫森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路灯白光的照射下，尹翱宸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勾唇笑了笑，反问道：“你的前男友又是怎么跟你说的？说我欺负莫森是吧？”
他这么说闵馨悦心里反而放心了些，看来这其中是存在误会的。
“所以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尹翱宸眼睛看着她，双臂环抱上来紧紧包裹住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闵馨悦的身上。
闵馨悦挣扎了两下。
这人就像得了皮肤渴求症似的，动不动就要黏上来。
“你说话就好好说，这是在做什……”
“我初中的时候就和莫森是同学了。”
环住她的双臂不断用力着，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那时候我个头还很小，比莫森还要矮，因为成绩永远考不过我，他那时候经常会带着别人一起欺负我。”
尹翱宸的拥抱带着不安，带着占有，仿佛在害怕闵馨悦随时会消失似的。
“我家只有父亲，可他工作忙，根本没有时间管我，我就这样忍了三年，直到上高中，我和莫森又是在同一个重点班。”
“他习惯性地往我桌子里放死掉的飞虫，我就把虫子拿出来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拍照，我就把他的脸摁进洗拖把的脏水池。”
尹翱宸的唇贴在闵馨悦的颈侧，每说一个字都在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肌肤。
“如果这也算欺负的话，那我确实是狠狠欺负了他。”
闵馨悦和莫森只有一面之缘，她如何都不敢相信长着那样毫无攻击性的一张脸的男生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在谈到过去时，尹翱宸流露出的脆弱情绪实在真挚。闵馨悦有些犹豫：“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要是不信，可以把莫森找来和我对峙。”尹翱宸语气低迷，“还是说你觉得，比起莫森，我看起来就是会霸凌别人的类型？”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闵馨悦有些心虚。
半霎，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牙尖陷入的刺痛，闵馨悦倒吸一口凉气，连身体都抽搐了下。
她立马推开尹翱宸，眉头紧皱：“你别动不动就咬我，你是狗吗？”
“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这点信任你还是给我吧，馨悦。”
不同于以往的调笑，尹翱宸头一回如此认真地叫了她的名字。
“信任什么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建立起来的东西。”闵馨悦虽然嘴上这么说，看向他的眼神却逐渐柔和，“我们彼此了解得还是太少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尝试去相信你的。”
“……好。”
尹翱宸弯起唇，笑得天真乖巧，下一秒又抱了上来。
“可我对你的信任程度，即使面前有具尸体，你手里拿着沾血的刀跟我说人不是你杀的，我也会相信呢。”
“你这什么比喻……”
……
和之前谈过的恋爱不一样，尹翱宸是学生，每天除了上学外，剩下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闵馨悦身上。
虽然这种被对方围着转的感觉很甜蜜，但闵馨悦依旧有些良心不安。
“你已经高三了，每天跑来找我，不用复习功课吗？”
然后尹翱宸就把自己的成绩单拿来给她看了——几乎每门都是年级前几，完全不偏科。
“你是哪来的怪物？”
闵馨悦看着这令人羡慕的成绩单，心中居然漫出一丝嫉妒之情。想当初她为了考上申城大学，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说话时，两人窝在闵馨悦公寓的沙发上看电视，尹翱宸笑着低头去吻她的耳垂。
“初中在家就已经快把高中的内容学完了，现在对我来说只是在复习而已。”
闵馨悦有听尹翱宸说过，他曾经和家里的关系不算好，所以高中搬出来一个人住了。
他们的初遇，正是尹翱宸搬新公寓的第一天，搬到了她的隔壁。
对于尹翱宸的家事，闵馨悦能隐约感觉到，于他来说或许是道不浅的疤痕，所以也没有想过要去仔细打听。
“在想什么？”
思绪转圜间，尹翱宸已经撑在了闵馨悦身体上方，低头贴向她的颈窝。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锁骨上，他握上她的肩头，掌心温热。
“没想什么……尹翱宸，别亲了……”
她十分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一天天脑子里想的全是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