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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她的情况后，方牧沉默片刻，才沉声说：“自残这种行为只有重度抑郁才会出现，你必须马上进行心理疏导，甚至要住院观察。”

孟清语并不意外，她低头看着手腕上厚厚的纱布，闷声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坐在地上愣了很久，眼中一片黯色，瞧不见半点光茫。

半晌，孟清语回过神，拿起手机点进了微博。

点开穆随风的微博首页，她慢慢翻看着。

最新的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穆随风和白榆合作的那部电影的宣传。

点开评论，第一条就是白榆的。

“再次跟穆哥合作，很开心！”后面还加了两个红心的表情。

孟清语只觉得刺眼，她移开视线，退出评论。

可下一秒，目光落在穆随风的微博头像上，再也移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换了新的头像。

穆随风把那张他用了三年的，她亲手拍的头像换掉了！

孟清语手指微颤的拂着屏幕上他的新头像。

原来，穆随风的改变早有迹象，只是她没有注意而已。

可四年啊，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孟清语想不明白，也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也想听他亲口说。

她给穆随风打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接起时，电话那面终于传来男人毫无情绪的声音。

“什么事？”

闻声的那一刻，孟清语的手不禁收紧，腕间传来一阵疼。

她哑声开口：“为什么换了微博头像？”

电话那头的穆随风轻轻皱眉，没想到孟清语打来电话就是为这件事。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看腻了，就换了。”

心倏地像是被人捏紧，孟清语鼻尖发酸：“你看腻的是头像，还是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能不能不要胡闹？”穆随风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疲惫。

听到他这么说，孟清语心里发苦。

明明变的人是他，现在却全成了自己的错。

孟清语深吸了口气，缓声说：“穆随风，我们……”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里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

“穆哥，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是白榆。

孟清语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捏紧了脖子，喘不过气。

可她强逼着自己发出声音问：“你在哪儿？”

但穆随风没有回答，电话里传来的是那两人的交谈声。

孟清语再也坚持不住，主动挂断了电话。

手机阵阵发烫，心却一片冰凉。

暖灯照在地上，橙黄一片。

孟清语看着，慢慢走到窗边，想要拉开窗帘，让阳光暖一暖自己。

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又一阵湿冷的风吹进来。

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孟清语莫名地笑了起来。

她跌坐在地，放声笑着，可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慢慢地，笑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双手捂着脸，泪流满面。

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哭声和窗外的雨声交错不歇。

不知道哭了多久，孟清语才摸过一旁的手机，给方牧打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她说：“我放弃了，我的光……消失了。”

第十章 再见

另一边。

穆随风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紧锁。

“穆哥，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白榆看着神色不悦的穆随风，满眼愧疚。

穆随风却只觉得烦：“你还有事？”

白榆被他的冷怒吓到，一时间不敢说话。

穆随风冷着脸离开。

站在走廊里，他拿着手机想给孟清语打回去。

这时，助理走过来：“穆哥，导演叫你去对稿子。”

穆随风迟疑了下，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助理，然后接过稿子朝监制室走去。

而此时，青山别墅的阁楼中。

孟清语将这里所有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装到箱子里。

每一件，都珍重无比。

做这一切时，她感觉就像将这四年对穆随风的感情也一点点收敛起来了。

之后，孟清语带着打包好的东西，从别墅里搬了出来。

当晚。

孟清语站在安全门口的阴影处，看着台中央的穆随风。

西装笔挺，就连胸针都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今天是他上一部电影的点映现场。

孟清语听着在场所有影迷的欢呼，和各种洋溢的夸赞。

看着那些激动喜悦的人，她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从和穆随风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等。

等他给自己一个名分，给自己一个安定。

哪怕不是发到微博公之于众，人人皆知，给她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摄像机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孟清语最后凝视了一眼台上那个随便一笑就惹得全场尖叫的男人，转身离开。

回到新家，她看着客厅中那些箱子，沉默许久，请人将它们都丢到了垃圾站。

火焚烧着，将所有东西付之一炬，也给这为期四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这一刻，孟清语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等，等将来，等以后，等长大，后来等没了选择，也就等来了遗憾。

这一次，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也是时候，跟她的光说再见了。

孟清语看着那火，转身打车离去。

曙光心理诊所。

看着面前这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地方，她心里竟诡异地感到了安心。

走进诊所，孟清语轻车熟路地敲响了某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方牧看到她，愣在原地：“你怎么来了？”

孟清语没回答，只是说：“帮我做个催眠吧，我想忘记这四年的一切。”

方牧微怔，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做决定：“你真的想好了？要不再等等，等过了这个冬天。”

孟清语愣了下，看着窗上凝结的霜。

原来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么？

风刮过枯枝，簌簌作响。

突然，窗外点点白落了下来——下雪了！

孟清语看着，收回了视线。

然后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定时在今夜十二点发送。

退出页面，她看着屏幕背景上的穆随风，拨通了电话。

第十一章 结束

接通的那一刻，电话那头吵闹声不绝。

“恭喜你，电影票房又创了新高。”孟清语祝贺着，眼里却是一片平静。

但电话那头的穆随风看不到，他只觉得今天的孟清语好像回到了最初，不再像这些日子胡搅蛮缠。

“嗯，你在哪儿？我没看见你。”

穆随风问着，他知道她每次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