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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造反又如何？本座今日，就取了你这狗命！”

　　陆妄怒喝一声，提剑上前。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魏玄临忽而厉声呵斥：“站住！”

　　“你可知道，白书桃死前，曾向朕求得一诺，只要你不行谋逆之举，朕可饶你一切死罪！”

　　“陆妄，你这般做，对得起她吗？现在停下，朕仍可既往不咎！”

　　陆妄浑身骤然一僵，眼中泛起泪光，喃喃道：“书桃，你死前……还念着我么？”

　　他忽然转腕，将剑架在自己脖颈上，凄凉一笑道：“魏玄临，本座才是她的夫君。本座这便去寻她，共渡忘川！”

　　他转头看向漆黑棺椁，低声许诺：“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话落，一剑封喉。

　　鲜血飞溅在白书桃的棺椁上。

　　举世震惊。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竟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还是与当朝皇后殉情……

　　所有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倚着棺椁无力滑落倒下的男人，一时无言。

　　魏玄临双目猩红，咬牙道：“好、好，你们倒是彼此成全，生死相随……却留下朕一人……好……”

　　大悲大怒之下，魏玄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话没说完，就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倒了下去。

　　“陛下——”

　　魏玄临在昏睡中做了一个梦。

　　梦中，白书桃和陆妄并肩站在他面前，朝他书桃笑着。

　　白书桃对他说：“陛下，多谢您赐我毒酒，我终于要与心爱之人永世不离了。”

　　她说这话时，陆妄便扭过头，温柔地看着她。

　　魏玄临心脏一阵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到了极致，几乎要爆开。

　　“不，你不能走！你不要走……”

　　他想迈步上前去拉住白书桃，可整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书桃和陆妄牵着手离去。

　　“书桃！白书桃！”

　　他大喊着，用尽全力挣扎，终于那一直压制在他身上的力道被卸去了。

　　他踉跄着张开双臂奔上前，用力地抱住白书桃。

　　却只抱到一怀散逸的流光。

　　“书桃！”魏玄临一声惊呼，挣脱了梦境。

　　醒来时，已然泪湿枕衾。

　　他怔愣了片刻，忽然呜咽一声，将脸埋进软枕，断续地说：“书桃……朕、朕会做个……好皇帝……”

　　属于这位君王的所有年少心动，都一并落葬了。

第41章

　　碎叶城。

　　一间客栈里。

　　最上等客房内，大床上，昏迷了数日的中原女子缓缓睁开眼，神情迷茫。

　　她转了转眼珠，看向四周，只见这房间的陈设、装饰，处处都与她从前所见不同。

　　“我这是……在哪……”白书桃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眼中满是疑惑和诧异：“我、我没死？！”

　　她环顾四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儿？”

　　说着，白书桃就要下床去。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陆妄一身暗纹玄衣走进房间，见到她眼神亮了亮：“书桃，你醒了。”

　　白书桃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震惊地看向他：“陆妄？这是怎么回事？！”

　　陆妄连忙上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你且躺下，待我跟你慢慢说。”

　　白书桃狐疑地躺下，看向陆妄。

　　陆妄坐在她床边，缓缓讲述：“这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之中。”

　　这一句，就让白书桃浑身一震。

　　“九皇子起兵造反、国师的占卜和预言、朝中大臣的死谏，都是我的意思。”

　　白书桃脸色瞬间变了，正要说话，陆妄又说：“但魏玄临赐给你的毒酒，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冷笑了声，面带讽刺道：“那个虚伪的昏君，竟有脸追封你为皇后。”

　　他顿了顿，又说：“可你是我的妻子，只有我能与你生同衾死同穴。因此，你下葬那天，我自刎于你的棺椁旁。”

　　成功见到白书桃震惊又心疼的神情，陆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继续说：“国师为我们换了尸首，让我们瞒天过海，来到塞外。”

　　“这里是碎叶城，没有人认识我们。”他眼中带了笑意，握住白书桃的手，说道，“以后，你不再是皇帝的后妃，我也不再是什么九千岁，我们就做一对寻常夫妻，白头到老……”

　　话音未落，白书桃一把抽出手。

　　她脸色苍白至极，低声说：“你太可怕了……我、我要好好想想……”

　　陆妄神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兑现和你远走高飞的诺言。”

　　白书桃压抑着声音哽咽道：“可你也让我承受了许多无妄之灾！”

　　“你知道被天下人唾骂‘红颜祸水’的感受吗？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求魏玄临赐死我！天下百姓都希望我死……”

　　“还有那杯酒……真的很痛，真的很冷……”白书桃说着，眼泪一滴滴滑落，流入鬓发。

　　她的脸色苍白至极，只有眼圈一片通红。

　　她永远都忘不了被一句“祸国妖妃”推向死亡的可怖。

　　“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就是这样害死我，再救活我？”

　　白书桃扯起一个惨然的笑，说道：“陆妄，你当真喜欢我么？”

　　陆妄心疼地俯下身，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着她的唇：“我知道错了，书桃，是我不好……”

　　白书桃抗拒地推开他，扭着头躲避他的亲吻：“你走开……”

　　陆妄眼中染上暗色，翻身上床将她彻底压在身下。

第42章

　　陆妄一边撕扯着白书桃的衣衫，一边沉着脸说：“你这样生气，不就是因为我强行带你离开了魏玄临？你就这么想去做那个皇后？就这么想跟他在一起？”

　　白书桃听到这话，忍无可忍地扇了他一巴掌：“滚！”

　　陆妄动作一顿，见到白书桃衣衫不整满面泪痕的模样，理智回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内疚与懊悔，可很快就消失不见。

　　陆妄沉着脸，冷冷说道：“我们在中原都是已死之人，已经回不去了，你若是敢踏足大郢的地界，等待着你的，只有欺君之罪。”

　　他笑了笑，轻轻将白书桃的鬓发挽到耳后，低声说：“所以，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白书桃闻言回头，恨恨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