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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洵侧眸，视线划过杯口，在她莹白小脸上停顿几秒，反问：“你觉得呢？”
语气是一贯的平淡。
听不出什么波动。
姜宛凝眨眼想了想，她昨天才放了他的鸽子，今早又把他从被窝里拔出来，晚上还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顿。
换做是她的话，她绝对会让对方哭的很有节奏。
但显然，他没那个闲工夫，也不舍得揍她。
当然，最后一点是她自恋加上的。
姜宛凝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机灵的眼眸一转，说：“要不，我请你吃早饭吧？”
“凌晨四五点的早饭？”
“……你就说早不早吧！”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俏脸，方永洵弯唇笑了笑，笑意很浅，但很好看。
姜宛凝被迷的心扑通扑通的，就听他说：“真想弥补，明晚下班，陪我去见个人。”
“……谁？”她慢半拍地问。
方永洵没答，转身去了卧室。
姜宛凝被勾起兴趣，昂着脖子追问：“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嗯。”
淡淡的回应从门缝传来。
姜宛凝心一沉，“很重要……？”
“该不会是他的白月光，前女友之类的吧？”
姜淮月调侃，姜宛凝无语，“他要敢用这种傻-逼方式拒绝我，我肯定骂他一辈子！”
姜淮月哈哈笑了两声，说：“那会是谁呢？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在没名没分的情况下，带你去见家人朋友啊。”
“说的就是，”姜宛凝躺在床上，想的头疼，“算了，明天就知道了。”
“到时候记得给我发消息，我要一手资料。”姜淮月嚎。
第二天一早，姜宛凝就被郑宏远喊进了办公室。
大概是太难以相信，他盯了她许久，才说：
“刘总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把BM的单子算到我头上了？”
“对啊，这本来就是您的功劳嘛。”
姜宛凝笑吟吟地说：“我不过是搭了薛二少的光，才见到的维克先生。
“但真正让维克先生跟公司签约的，一是您指导的方案，二是公司本身的硬实力。
“说起来，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郑宏远始终审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撒谎，或者不甘的痕迹。
可惜，没有。
“那你……”
“之前是我不懂事，”姜宛凝知道他想说什么，快速道：“经过昨晚一遭，我想明白了，在公司，我还是要靠您提拔的。”
她装的乖巧，说的诚心，郑宏远慢慢也就放下了戒备。
“你说你，早这么聪明不就好了？”
他接过她双手奉上的咖啡，得意的品一口，问：“是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了吗？”
你还有脸问！
姜宛凝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滴水不漏道：“花溪的单子，我确实……”
“这个啊，不是什么大事，我待会儿给赵二少打个电话就解决了。”郑宏远说。
姜宛凝立刻谄媚道：“我就知道您有办法！以后啊，我一定要好好跟在您后边学。”
郑宏远被她哄的五迷三道的，很快就解决了花溪的麻烦。
说起来，花溪这单不大，但棘手就棘手在，花溪是云策新投的国货美妆品牌。
如果不处理好，刘副总是要怪罪的。
郑宏远也就是冲着这点，才把单子扔给她。
还故意让媒介部的黄主管卡她。
“至于东南亚的市场，我和黄主管已经物色好几位自媒体网红，到时候你和媒介部的人一起去机场接一下。”
“好。”姜宛凝点头。
郑宏远又说了几处重点，然后问：“你和薛二少……”
他眼神不正经，姜宛凝假装没看出来，笑答，“他还在追，女孩子嘛，总是要矜持点。”
郑宏远笑笑，“可我怎么听说，他最近谈了个网红？”
“……”靠，速度这么快的吗？
“不会吧，他今天早上还给我发消息呢。”
姜宛凝演得跟真的一样，郑宏远不走心的安慰两句。
“也不奇怪，他那种富家子弟，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你与其为他难过，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他暗示的很明显，姜宛凝故意歪曲道：“郑总监您说得对，男人靠不住，我还是专心工作吧。”
说完，就走了。
郑宏远：“……”
*
刚回到工位上，卢娜就借着送文件的由头，来到姜宛凝旁边，语气不妙地问：
“你对郑渣渣屈服了？”
姜宛凝捧着茶杯，没应声。
卢娜盯着她轻垂的眼睫，片刻后，呵笑一声，“我真是看错你了！”
姜宛凝没拦她，慢悠悠的把半杯茶喝完，就收拾东西找维克去了。
至于花溪的单子，她相信郑宏远会处理好。
毕竟，这本来就是他的任务，而她也如他所愿的，服软了。
他没道理继续为难。
*
接到方永洵电话的时候，姜宛凝刚回公司，准备喝口水，画个妆就去楼下等他。
“我还有三分钟。”她先说。
方永洵淡道：“不急，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楼下？”姜宛凝涂嘴唇的手一顿。
“怎么？不方便？”
他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姜宛凝抹开唇上颜色，意有所指的提醒，“待会儿可是下班时间，江总也不怕被人闲话？”
方永洵没直白回答，只问：“你怕？”
“我当然不怕，跟您传绯闻，我还赚了呢。”
“嗯。”
然后就挂了。
姜宛凝：？
他到底几个意思？
直到上车，姜宛凝才咂摸出点味儿来。
“江总，你该不会是怕郑宏远吃我豆腐吧？”
所以，故意让公司的人看到她上了他的车。
如此一来，郑宏远就算又贼心，只怕也没那个贼胆。
方永洵懒懒瞥一眼她添了颜色的红唇和眼尾，“化妆了？”
“是啊，专门为你画的，好看吗？”
她故意凑近，眨眼放电。
方永洵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甜软香，眼神微暗道：“还行。”
“只是还行啊？”
姜宛凝停下眨眼的动作，有些受挫地看着他，表情乖丧。
像只被欺负，即将炸毛的猫。
方永洵默了一瞬，坚持道：“还行。”
“……”
姜宛凝果断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怒火。
她其实并不喜欢化妆，但跟方永洵一起，她还是希望自己每分每秒都是光彩照人的。
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
车开出一段，方永洵有些安静的不适应，往旁边掠一眼，正好看到车玻璃上，某人灵动的表情。
微微一笑，道：“确实没你素颜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