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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懂，我帮的不是孟一，也没想得罪郑宏远，我就是想帮每一个被上司欺负，却不敢反抗的普通人说话。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站出来，我不指望救谁，也不指望依靠个人力量改变什么。
“但我这样做，至少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少能短暂的保护一个女孩子。
“当然，我更希望我的反抗，可以让女孩子们更勇敢，可以让那些肆意妄为的混蛋，收敛一点。”
姜宛凝眼眶微红地吐口气，“哪怕这种行为在你眼里是活该，是愚蠢，我也不后悔。”
说完，她利落起身，“不好意思，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
她转身就走，窈窕背影，不带一丝留恋。
即便她喜欢的男人就在这儿。
“哎——”
明策想拦，终究晚了一步。
“你还不赶紧去追？”他斜了眼左手边安稳如山的男人。
点支烟，传授经验道：
“看样子这是真生气了，你不当晚哄好，隔天就难哄了。”
方永洵晃动着酒杯，没说话。
明策啧一声，“其实你俩啊，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你一大男人，就低头哄哄呗，又不会要你的命。”
换做别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开口劝。
毕竟嘛，方永洵怎么可能缺女人。
今走一个，明儿就能来十个。
但姜宛凝不一样，至少，方永洵对她的态度不一样。
而他呢，也确实觉得那姑娘不错，配得上他兄弟。
尤其刚刚那番话，属实让他有点震惊。
他一直以为她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大家小姐。
跟那些玩玩就走的富二代一样，根本不会在乎职场生活如何。
更不会关注普通人的处境。
但他想错了，她是真的在工作，也试图脱离家族的帮助。
他是欣赏这样的人的。
关键，她确实说服了他。
毕竟一开始，他是站方永洵的，实话实说，职场得罪上司，就是很蠢嘛。
但她一句句蹦出来，他心里的天平，就偏了。
他也在职场，深知职场性-骚扰无处不在，却不好判定。
搞不好，女生还要被贴上不检点的标签，男生更是惨，说被骚扰，丢面儿不说，还不被人相信。
“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打车，你舍得让人家走路回去？”
明策幽幽提醒。
方永洵漫不经心地抿口酒，“跟我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走的。”
明策假装没看见他拿钥匙的手，点头道：“对对对，是她脾气大，就活该被那些痴汉色狼盯上。”
话没说完，小沙发已经没人。
*
因为心情不好，姜宛凝从KTV出来，就直接进了家奶茶店。
点了杯超大的暴打渣男。
然后坐在窗边，等网约车来。
“美女，一个人啊？”
旁边的空位上突然来了个锡纸烫帅哥，嗓音是有点油的气泡音。
姜宛凝托着腮，懒懒瞥他一眼，没理。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偏那人看不懂似的，非要凑过来烦她。
“消消乐啊，我也经常玩的，加个好友呗？每天还能互送点精力瓶。”
他长得其实算不错，但姜宛凝一向注重眼缘。
第一眼就反感的人，十有九九她会一直讨厌。
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起身就走。
“喂！”
男人不高兴地拦她，表情已经变得不悦，“你是哑巴吗？问你也不理，有没有礼貌？”
姜宛凝绕开他，往门口走。
他不依不饶地追出来，“你今天要不给我联系方式，我……”
姜宛凝烦躁掀眸，下一秒，带着熟悉气息和体温的外套拢住她。
“你什么？”
方永洵掀眸，目光清绝地扫一眼对面男人。
明明什么重话也没说，却吓的男人撒腿就跑。
姜宛凝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心里的火，消了点，但还是气。
捧着奶茶往前走，也不理他。
她本意是想他说两句软话，也不用很软，就哄哄她就好。
结果这厮什么也不说，就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直到路边，他才问了句，“回家？我送你。”
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没什么事能动摇他的情绪。
姜宛凝最烦的就是他永远事不关己的态度。
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而他只是在纡尊降贵的迁就。
越想越气，姜宛凝愤愤白他一眼，道：“不用，我自己打的有车！”
话落，网约车正好到。
姜宛凝直接上去，吩咐司机：“快开！”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飞快驶离原地。
“跟男朋友吵架了？”
司机瞟了眼后视镜，自来熟地问。
姜宛凝咬着吸管，闷声回，“还不是男朋友呢。”
“哟，”司机轻笑，“那还敢惹你生气，看来追的不够尽心啊。”
姜宛凝望着后视镜里，已经看不清的人影，叹气，“要是他追我就好了。”
司机一愣，随即想起那男人通身的气派，以及停在路边价值千万的豪车，默默咽口唾沫，劝，“其实啊，他们那种人，能追出来就已经算是哄了。”
毕竟，瞧着不像普通人，脾气自然也更大些。
姜宛凝瘪嘴，她知道司机说的是实话，但她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实话。
司机没再开口，姜宛凝就撑在窗边，望着车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发呆。
直到掌心传来震动，她才收回思绪，点开微信。
说实话，等待的那几秒，她就在想，如果发消息的是他，无论内容是什么，只要是他发的，她就原谅他。
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发消息的是卢娜。
姜宛凝自嘲的哼一声，做什么梦呢，他怎么可能在被她拂了面子后，主动给她发消息。
卢娜：【说是身体不舒服，郑渣渣一喊就过来，还贴的那么近！】
图片是郑宏远和孟一头抵头唱情歌的画面。
姜宛凝毫无波动的回：【她高兴就好。】
卢娜冒火：【公司谁不知道啊，你是为了帮她才得罪的郑渣渣，她不感谢你就算了，还故意跟着姓郑的抹黑你，你就一点不生气？反正我是很气。】
姜宛凝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然后打字道：【我从不奢求孟一的感谢，或回报，我只是很可惜……】
她没能坚持下去。
但这话，姜宛凝没发，因为她不想毁了孟一的名声。
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她只是觉得，女孩子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互相为难？
*
御金台。
姜宛凝下电梯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输密码时才后知后觉，方永洵的门好像是开着的？
不确定的回头，正好跌进他深邃眼眸。
姜宛凝一愣，还以为自己是想他想的出现幻觉了。
下一秒，倚在门边的男人淡淡开口，“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