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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旭回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戚芸吟还是经常笑的，她带着小女孩的活泼天真，偶尔也会羞涩地看向褚言旭。餅餅付費獨家。

但褚言旭忽略了这一切。

是什么让戚芸吟失去了笑容？

是他褚言旭的漠不关心，和冷眼相待。

褚言旭记得，在这张床上，戚芸吟蜷缩着身体问他爱不爱她。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说，他们是夫妻。

褚言旭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没有谈过恋爱，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为能继承家业而做准备。

他的人生里，除了学习就是工作。

戚芸吟的出现也没让他觉得生活应该有些什么改变，他努力工作，而她做好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可直到戚芸吟葬身大海之后，褚言旭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何会传来一次又一次的痛楚。

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绪，都来源于他对戚芸吟深刻而不自知的爱。

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如今他彻底失去了戚芸吟，他现在遭受的一切，或许都是他曾经忽视戚芸吟的报应。

凌晨四点，褚言旭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有空姐和两个外国乘客起了争执。

到了机场，看见几个机组人员，都是一副欲言又止，见了鬼似的样子。

褚言旭没多在意，直接去了办公室。

进去才发现闹事儿的空姐是苏瑶，看见褚言旭，苏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褚言旭紧锁眉头，眼中尽是厌烦。

两个乘客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褚言旭转过头看去，却瞬间愣在原地。

这两个人，是他在罗马遇见的外国男人，和他口中的爱丽儿。

安德鲁和爱丽儿看见褚言旭，也是一愣，安德鲁本来是怒气冲冲的，现在却是惊讶，他一挑眉，“你，中国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再次见到褚言旭，心里竟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褚言旭迟疑地点头，“是我。”

爱丽儿也是在意料之外，原来这世界这么小。

褚言旭看向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吞吞吐吐地回道：“褚总，苏瑶……把这位小姐当作了戚机长。”

剩下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戚芸吟是褚言旭的太太，而苏瑶缠着褚言旭多年，为何起冲突显而易见。

戚机长。

这个称呼在爱丽儿心里激起一丝波澜，而安德鲁不会中文，自然是听不懂的。

褚言旭心烦不已，他对苏瑶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了，他语气严厉：“苏瑶，我明确地跟你说过不要闹事。”

“怎么，你空姐当腻了？”

苏瑶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是的，褚总……”

看见苏瑶的眼泪，爱丽儿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厌恶。

“给两位乘客道歉，然后你直接离职吧。”褚言旭毫不留情道。

“褚总！”苏瑶不可置信地看向褚言旭，见褚言旭神情认真，便知道他是真的要辞退自己。

第十四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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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总，我还有孩子要照褚，你知道的呀……”苏瑶捂着脸开始抽泣。

孩子，褚言旭眸色一深。

他想起他在家里找到的戚芸吟的孕检报告，戚芸吟是带着他们的孩子去拯救整个航班的乘客的。

如果不是因为苏瑶，他和戚芸吟之间也不会误会那么深，最后连好好说次话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他和戚芸吟的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直接殒身大海。

褚言旭看苏瑶越发的烦躁，“我能留你在云泰，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了。”

闻言，苏瑶哭得更厉害了。

“那个……”爱丽儿轻声开口。

褚言旭的目光刹那间落到爱丽儿身上。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她的声音都和戚芸吟的一模一样！

“我想，也不用她一定离职，道歉就行了。不过还请贵公司多教教自己的员工，什么是职业素养。”爱丽儿道。

显然苏瑶也被爱丽儿的声音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爱丽儿，连哭都忘了。

安德鲁还以为苏瑶是被爱丽儿的善良感动了，他双手摊开，满脸无所谓，“既然我女朋友这样说，我也没什么意见。”

女朋友。

褚言旭心里闪过一瞬刺痛。

他收回视线，沉声道：“苏瑶，道歉。”

苏瑶终于回过神，她连忙对着安德鲁和爱丽儿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过这女人是不是戚芸吟，目前都没有她的工作重要。

安德鲁满意地点点头，“那没有别的事，我就和我的女朋友先走了。”说完，他握住爱丽儿的手臂就要离开。

“等等。”褚言旭本能地开口阻拦。

安德鲁看向他，眼底带着隐隐的敌意，“还有什么事？”

“请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公司会给两位补偿的。”褚言旭道。

“不用了。”安德鲁拒绝了。

没再给褚言旭说话的机会，安德鲁带着爱丽儿离开了。

安德鲁和爱丽儿刚走，褚言旭看向助理，言简意明，“查。”

他不给褚言旭就不知道？那这个云泰副总岂不是白做。

助理点点头，小跑出去办事了。

苏瑶还在办公室里，大气都不敢出。

褚言旭看都没看她一眼，“出去吧，再有下回，我不会留你。”

“迟哥，你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小景了。”苏瑶语气中带着讨好。

小景是苏瑶和褚言旭表弟的孩子，三岁了，正是活泼的时候。

想到讨人喜欢的小景，褚言旭紧锁的眉头舒缓了一点，“有空我会去看小景的。”

苏瑶表面乖巧地点点头，内心却是暗喜，果然褚言旭对小景不会完全不理的，只要有小景在，她就还能依靠褚言旭。

至于那个和戚芸吟长得一样的女人爱丽儿，见到苏瑶时完全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就连苏瑶骂她，她也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苏瑶。

刚刚在面对褚言旭的时候，爱丽儿也是一副茫然，如果她是戚芸吟，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或许真的只是长得一样而已。

戚芸吟已经死了，褚太太的位置空着一天，她苏瑶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第十五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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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抓着爱丽儿的手臂一路离开机场，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握着爱丽儿的手越攥越紧，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直到爱丽儿用力拉了安德鲁一把，迫使安德鲁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安德鲁才发现自己已经把爱丽儿的手臂握红了。

“对不起，爱丽儿，我……”安德鲁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股烦躁来自什么。

或许来自这个陌生的国家，或许是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他感觉他快要失去爱丽儿了。

神色奇怪的中国男人，莫名其妙刁难他们的空姐，这都表明着，爱丽儿的身份近在眼前了。

爱丽儿对安德鲁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她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安德鲁，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一个人的爱丽儿。”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她是萍水相逢，偶然救下了她，却愿意照褚她这么久，她对他真的是心存感激。

她也知道安德鲁是喜欢她的，她对安德鲁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三年陪伴，不是太长，却也不短。

但她真的太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我们先在中国多玩几天好么，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德鲁。”爱丽儿道。

安德鲁点点头，但他心里知道，他不会在中国待太久，美国还有工作等着他处理。

如果那时候爱丽儿不愿意跟着他回去，所有事情就都不在他能管控的范围内了。

褚言旭很快就拿到了爱丽儿的手机号。

但他看着纸上的一串数字，第一次觉得束手无措。

褚言旭再次想起爱丽儿。

她的样貌、声音和戚芸吟一模一样，就连面对苏瑶时的那种临危不惧都很相似。

可她看着褚言旭的眼神里空无一物，不像戚芸吟，时而欣喜，时而悲伤，还有失望。

更何况，三年前飞机在海面上爆炸的声音，褚言旭在塔台听得清楚，直到最后一刻戚芸吟都没有离开飞机。

褚言旭蹙眉，心乱如麻。

她到底是不是戚芸吟，如果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