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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川眼神闪了闪，忽略掉心中那抹痛意后笑了笑：“云街那儿新开了一家餐厅，明天我们一起去吃吧。”

“……嗯。”乔相思点点头，觉着两人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然而裴亦川却好像比往日更从容，他也并没有久留，看着乔相思吃下早餐后便走了。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乔相思微白的唇轻动：“对不起，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走进卧室，从桌上画册中翻出一张支票。

乔相思看着上面“裴亦川”的签名，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决定。

天晟集团。

吴晖将合同放在桌上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厉总，您真的没事吗？”

厉寒时面无表情：“没事。”

可尽管他这么说，那苍白的脸和噙满血丝的双眼依旧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虚弱。

厉寒时喝了口热茶，揉了揉太阳穴：“通知所有管理层，下午三点会议室开会，另外具体的合同条例在明天下午和合作商的会议前整理出来给我。”

“是。”

等吴晖出去后，厉寒时才慢慢地拉开抽屉，拿出那四张自己又粘了一夜才粘好的画。

也只有工作才能暂时让自己拜托想念乔相思的痛苦。

他忍不住又去想昨天下午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只可惜，乔相思始终不知道人偶熊中的人是他。

次日傍晚，裴亦川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乔相思。

许久都没化妆的乔相思今天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些。

新开的餐厅在街胃，虽然也是家西餐厅，但比上次两人去的地方更要优雅贵气。

乔相思看着眼前的鹅肝，唇线微动，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直到两人用完两餐离开，她才鼓起勇气开口：“亦川，我……”

“我们分手吧。”

第三十六章 过期

乔相思眼眸一震，错愕地看着突然说出这句话的裴亦川。

裴亦川望着远处大楼的灯光，神情怅然：“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闻言，乔相思心不觉一沉，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巧，我也想说这句话。”

裴亦川笑了笑，如果不是眼尾泛红，根本无法让人看出他此刻的悲伤。

他转过身，深深望着僵住的乔相思：“相思，我们分手吧。”

裴亦川顿了顿，缓缓收紧了手：“交往是你提出来的，结束就由我来说吧。”

“亦川……”

“我知道，你根本放不下厉寒时，我也以为我能让你忘记他。”裴亦川叹了口气，“是我高估自己了。”

乔相思垂眸，原本想好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全都都打乱了。

她也高估了自己，想忘记厉寒时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

裴亦川忽然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声音微哑：“和你在一起这几个月我很开心，可我也知道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幸福，相思，我们有同样的经历，所以我不会给你压力。”

他眼眶一酸，尾音发颤：“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记得有一个叫裴亦川的人爱过你。”

说完，裴亦川轻轻解下乔相思脖子上的项链后放开了她。

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

事到如今，乔相思除了道歉，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裴亦川能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也许她心中的愧疚会少几分。

裴亦川抹去她的泪水，将一个吻留在她额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相思，我只希望你往后不要再有遗憾，厉寒时……其实很爱你。”

闻言，乔相思眼神微凝。

裴亦川看着手中的项链，扯扯唇角：“那这个我就收回了，不过你放心，恒宇随时欢迎你。”

说完，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我就先走了。”

第一次，裴亦川没有提出送她回家，或许他知道接下来乔相思会去哪儿。

他收回眼神，掩去那份不舍转过身朝停车场走去。

乔相思看着他渐渐走远，心却还是像压着巨山一般沉重。

“裴亦川！”

她突然喊了一声，裴亦川脚步一滞，却没有转身。

乔相思抑着后喉间的哽塞，一字字道：“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有遗憾。”

裴亦川沉默了几秒，缓缓转身望向她，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等你的好消息。”

乔相思弯起唇角：“一样。”

即便裴亦川再不愿意承认，可两人朋友的关系似乎更好。

他坐进车里，看着那抹身影转身离去，长长地吁了口气。

手中的项链似是还有着对方余温，让他还残留着一丝留恋。

裴亦川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将项链放回口袋，却摸到一张纸。

他愣了愣，将纸拿了出来，霎时怔住了。

是几个月前自己给乔相思那三十万的支票！

兑换日期早已过，也就是说乔相思没有用里面的一分钱。

裴亦川无奈地笑了笑，可能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定义在朋友上了吧。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支票，看着它烧到一半后扔出车窗外。

灰烬被碾碎，车子映着那星辰般的霓虹灯深处驶去。

第三十七章 狠厉

乔相思在路口徘徊了十几分钟，不知道是该回家还是去找厉寒时。

她看着斑马线发愣，对自己的优柔寡断而感到烦躁。

如果去找厉寒时，那么就要把所有的事都摊开来说清楚。

要么断，要么合。

乔相思缓缓攥紧了拳，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叫了辆出租车，说出一个久违的地址。

另一边，厉寒时回到家，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很模糊，连脚下踩得地板都像是棉花。

他紧皱眉头，抹了把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翻出退烧药吃了下去。

厉寒时看着昏暗的客厅，沉重的呼吸有些刺耳。

他还记得一年前他高烧不退，乔相思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三天两夜，把眼睛都熬红了。

然而那时的他康复后却责怪她不去帮忙处理公司的事。

想到这些，厉寒时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拳。

他撑起无力的身体朝卧室走去，晕眩感和药的副作用如浪潮扑了过来，他重重摔在床上，原本迷蒙的视线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公寓楼下，许静从里头走了下来。

她原有的端庄因为眉眼的狠厉而消失，连同眼神都让人觉得不易亲近，甚至毛骨悚然。

许静看了眼时间，目光中的不满渐深。

厉寒时明明答应见自己一面，可没想到最后居然放了她鸽子。

她紧绷着脸，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楼里。

可见厉寒时家门半敞着，许静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她放轻了脚步，小心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许静走向卧室，只见厉寒时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

她愣了瞬，试探性地叫了声：“阿时？”

然而没有回应，许静隐约觉着不对劲，立刻走上前摸了摸厉寒时的脸。

掌心的温度烫的她手一颤。

许静有些着急，正想去打急救电话，忽然听见楼下有车声，还有乔相思的声音。

“谢谢师傅。”

她神色一沉，走到窗边向下望去，果然是乔相思。

许静眼底倏然翻滚起怒火。

她居然来这儿，难道是来找厉寒时复合的？

想到这儿，许静抓着窗帘的手不由收紧。

她望向床上的厉寒时，眸光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下一刻，许静松开了窗帘，解开了自己上衣扣子……

电梯里，乔相思的心像是跟着上升到了嗓子眼，准备好的话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忘了。

直到电梯门打开后，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顺其自然吧……

时隔几个月，重新回到这里，乔相思感觉离开了好几年。

只是那半敞的门让她眸色一滞。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进贼了。

乔相思警惕地走了进去，摸索着拿起玄关架上的一瓶酒。

里面没亮灯，窗外的灯光只能勉强让人看轻里头的陈设。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乔相思低头一看，是一只高跟鞋。

她霎时僵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许静。

可地上不只有高跟鞋，还有女人的衣服和短裙，甚至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