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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停下，让白功明去拿了条毯子过来。

　　祝景言替她盖上后就静静看着她。铎

　　和第二次在生日宴上见到时分明是同一张脸，他却觉得现在的棠溪微没有那时潜藏的锋锐和浮于表面的虚伪，眉眼柔和，安静乖巧。

　　他的腿已经渐渐有了知觉，也曾在深夜无人时试着站起来，但最后还是以数次跌倒而失败。

　　祝景言知道棠溪微看见了他腿上摔出的淤青，可她什么也没问，安静地继续针灸，结束后垂眼按摩。

　　他察觉到最近的棠溪微很安静，不像平时一样会笑盈盈地喊他哥哥。视线相撞时她会别开眼，最后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

　　她的声线透着死海般的沉寂，毫无波澜。

　　棠溪微梦中一直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惊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撞上他幽深的目光，声音不自觉紧张：“你看着我做什么？”铎

　　祝景言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扫了眼时间，“你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抱歉，我这就回家。”

　　棠溪微笔挺地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时，她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定住。

　　祝景言趁着她走神的间隙问：“你最近出什么事了？”

　　她面不改色：“来例假了，心情不好。”

　　棠溪微几乎所有精力都扑在国外的事情上，险些忘了要应付祝景言。

　　他心思缜密，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最近的异样？铎

　　她知道他不会信，但一时半会憋不出别的理由。

　　祝景言默了几秒，才开口：“我让阿明送你回家。”

　　“哥哥，你在担心我么？”棠溪微将毯子捡起来放到沙发上，扬眉一笑，“那看来我的以退为进策略很有用呢。”

第85章 怎么样都随她

　　如她所料，祝景言沉了脸，“滚出去。”对

　　棠溪微关上门，笑意渐敛。

　　白功明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却也看出她最近状态的确不对。但他识趣地什么也没问，默默将她送回家。

　　祝景言在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他调查棠溪微的动向：tຊ“阿明，查她最近在做什么。”

　　白功明为难应：“棠溪小姐做得很隐蔽，查不到。”

　　“找个时间去她家……”祝景言本想说去偷棠溪微的电子设备，但还是止住了。

　　她那脾气要是知道，定要生气的。

　　女孩子需要隐私。对

　　他叹息一声，“算了，怎么样都随她。”

　　祝景言其实也能猜到她大概在做什么，只是不敢去赌。

　　他以前只做有把握的事情，确认是正确答案才会落笔。

　　在棠溪微身上，他遇到太多未知变数，甚至魔怔了要和她赌真心。

　　祝景言捏着眉心，不用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觉得现在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将手搭在腿上，温热感透过掌心传来。

　　恢复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一些。对

　　棠溪微也很清楚他的情况，她比之前似乎要更盼着他好起来。

　　祝景言蓦地生出预感，她想要离开。

　　他的手无意识收紧，指骨几乎抠得泛白。

　　白功明看得眼皮一跳，“景言少爷……”

　　祝景言松开手，闭了闭眼，“我没事。”

　　白功明欲言又止：“我再试着去查查看。”

　　“不用了，她想藏的东西，不会让别人轻易发觉的。”对

　　就跟她的真心一样，让人看不见。

　　*

　　京城一中高三的学生寒假并不长，元宵节前就开了学。

　　在此起彼伏的哀怨声中，棠溪微拎着书包进了教室。

　　她才落座，万莹就急急转头问：“微微，你寒假作业写了吗？”

　　“写了。”

　　都是在祝景言眼前写的。对

　　“借我抄抄！”

　　棠溪微拿出作业给她，“你寒假不写作业么？”

　　“真的有人以为放假就是换个地方写作业吗？”万莹直接在她空置的前座坐了下来，开始奋笔疾书，“我当然是在好好享受假期了！”

　　棠溪微好笑地看着她快到出重影的手速，“假期可以等高考结束后再享受，不然就要后悔当初怎么不多拿出一分钟来学习。”

　　“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叛逆，就想玩！”万莹累得喘不上气，“微微，我寒假给你发消息，你在忙什么呀，一直轮回，本来还想约你出来玩的。”

　　“在处理家务。”棠溪微没有细说，她最近一直在搜寻国外的优秀大学。打算出国的消息，她不打算透露给任何人。

　　“你们豪门真是复杂，家务都要亲力亲为。”万莹没工夫聊天，“我带回去抄啊。”对

　　“好。”

　　棠溪微应了声，看向窗外。

　　窗沿还放着她的高考倒计时，215天。

　　她略一低眼，就看见抽屉里的那几本书。

　　棠溪微定定地看了几秒钟，才将其拿了出来。

　　翻开扉页，是“祝景言”三个大字。

　　尽管刚来二十八班时已经见过了，但这次心境却不同。对

　　她指尖抚上，心脏轻颤。

　　棠溪微啪地合上书，没有丝毫温柔地将书丢回抽屉。

　　她真是疯了。

　　根据她之前的估算，祝景言的腿大概还需要三个月的治疗，能赶上高考。

　　康复训练才是站起来前最关键也是最难的阶段。

　　棠溪微想到他腿上的淤青，阖眼叹了口气。

　　他比任何人都强烈地知道，自己有多想再站起来。对

　　可在彻底痊愈之前，这种贸然的尝试只会不不利于恢复。

　　她今晚上去祝家的时候，还是提醒他一遍好了。

　　大课间，万莹激动地从教室外奔进来，直朝棠溪微而来。

　　“微微，你知道吗，棠溪雪改名叫林雪了！”

　　棠溪微淡定应：“我知道。”

　　“哦对，你是棠溪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万莹才反应过来，“微微，你是真千金怎么不早说！”

　　棠溪微奇怪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讶然扬眉，“你从哪儿听说的？”对

　　“14班的人说的，就是棠溪……哦不是，林雪的那个班，”她说起这个就来劲，“林雪这学期好像不来了，你知道我听说了什么重磅消息吗？”

　　和林雪有关的事，棠溪微其实都知道，但为了配合万莹，还是顺着问：“什么消息？”

　　“林雪给你那渣爹流过孩子，”万莹已经极力压低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她声音里的兴奋，“现在她的流言全校飞，料她也没有脸来。”

　　她一转头，才发现棠溪微神情毫无波动，“咦，微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只是略有耳闻。不过以林雪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我并不意外。”棠溪微放下笔，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还有吗？”

　　“还有就是林雪之前不是有三个跟班吗？那个张燕也失踪了，这会儿其他两个人正在找呢！”万莹越说越兴奋，“我听说的版本是张燕背叛了她们三人组，投奔了林雪，所以两个人一起不来了。”

　　“那是谣传。”棠溪微还是打算告诉她真相，“事实是她们三个最早知道林雪流产的事情，以此要挟林雪，否则就将事情抖出去。”对

　　万莹震惊地张大嘴，“那她们要了多少钱？”

　　“每个人一百万。”

　　“我去，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对于你渣爹来说，这些都是小钱吧？”

　　棠溪微轻笑：“她失宠了，自然拿不到这么多钱，于是便让她们选一个出来拿这一百万。”

　　万莹：“所以是跑路的张燕卷走了所有的钱？”

　　“是。”

　　“这些还不算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万莹喝了口水，“我听了个小道消息，说……林雪疯了。”对

　　棠溪微倒没听说过这点，饶有兴致地追问：“然后呢？”

　　见她没听过这件事，万莹瞬间骄傲起来，“听说是被你渣爹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好奇地嘀咕：“可我看她上个学期挺正常的呀，怎么会突然疯了？”

　　棠溪微在心底冷笑，没涉及到她的时候，林雪的确很正常，但一旦和她有关，她就跟疯了似的。

　　她淡淡解释：“咎由自取而已。”

第86章 他可舍不得我

　　万莹眼眸晶亮：“没了那个烦人的林雪，我是不是就能再去你家玩了？”抬

　　棠溪微应得很快：“当然可以。”

　　毕竟以后再见的机会难得。

　　她小心翼翼问：“这周六可以吗？”

　　“可以。”

　　“那太好了！”万莹抱着棠溪微的手晃起来，“微微，我太喜欢你了。”

　　棠溪微当天晚上一如既往地去了祝家。

　　“小心些别再磕碰，”她装作不知地提醒，“要是再伤到筋脉，之前的努力就可能会功亏一篑。”抬

　　祝景言嗯了声，又问：“棠溪微，你有理想大学么？”

　　棠溪微收针的动作一顿，眼帘颤了一下，“没有。不过以我的实力，京城内的学校随便选。”

　　他嗓音幽沉：“出了京城的没有么？”

　　听出他的试探，棠溪微淡然自若：“京城的教育资源是A国最好的，别的地方，自然不考虑。”

　　她刚站起身，祝景言忽地拉住她手腕。

　　棠溪微听见身后的人问：“你要离开吗？”

　　她心跳一滞，祝景言握住她脉搏的位置，和她的心脏一样，剧烈跳动着。抬

　　“我不回家，难道要就在这里过夜么？”

　　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