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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枝枝还未有反应，倏忽之间就已被拦腰而起，长袖一甩，两人便已上了檐上。
穆枝枝险些在屋檐上站落不稳，可贺柏寒却如同平地一般扶着她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上面的景色不错吧？”
穆枝枝坐在屋檐上，抬眸却见月亮恍若唾手可得一般。
低头一瞧，下边寂静不已的街道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饶是穆枝枝想反驳也寻不到有何理由，她适才松了一口气，淡笑出声：“圣上可知你这般豪放么？”
贺柏寒听闻只得摇头晃头的摇摇头：“自是没有。”
穆枝枝登时舒展了眉头，低声笑了起来。
贺柏寒一见她笑了，刹那间被吸引住了他所有眸光。
恍若当初他在宫里初见穆枝枝的情景，那时候穆枝枝还未有成为女官，只是跟在女官身后的女婢罢了。
那时的自己也是年少轻狂，初次被父亲带去宫里，就调笑了一名宫女，而那时的穆枝枝以为他是某位新来的太监与他理论，最后弄得女官都亲自出来训斥。
最后贺柏寒还记得自己曾承诺过，他会娶穆枝枝。
贺柏寒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困窘，可耳朵还有些微红。
“我自是看得出来，离儿此时的心情不错。”
穆枝枝的眸光却落在远处，那边应是萧府罢。
不知萧莫寒此时应是在做些甚么，应是死了的自己，再也没有何身份回去了罢。
也好，就让自己在他眼里已死就好，反正日后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贺柏寒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攥紧了拳头，片刻就已收敛了情绪。
穆枝枝被凉风激得回过了神，她扯出一抹笑来：“确实心情还算好，有劳贺学士带我上来看这般景色。”
贺柏寒却也不在回答，他从衣袖中犹如变戏法一般，取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他给穆枝枝斟酒，轻声笑道：“离儿，尝一尝这酒。”
穆枝枝看向酒杯，自己做女官之时，时常要为皇帝试酒，想及此她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抬眸轻笑：“也无甚特别的。”
贺柏寒惊异的瞥了她一眼，释然一笑：“我自是忘了，你可是女官，品过多少美酒。”
“只是这酒可是我爷爷亲手所酿，他老人家千方百计说服我，让我捧来与你品鉴一二。”
话音刚落，他继续给穆枝枝斟酒。
穆枝枝一想起那位贺老将军，轻笑出声：“贺老将军竟这般和蔼。”
“那可未必，我爷爷那是只对我们严苛。”
贺柏寒想起贺老将军，眼尾余光瞥了一眼穆枝枝，喉头一滚，接下来的话皆被他用酒咽了下去。
他想起贺老将军对自己所说的话。
“我可喜欢那女娃娃，你可得加把劲，若是能寻来嫁与你，我和你父亲也皆无憾了。”
贺柏寒好半天才稳住心神，他的父亲竟也能同意，可真是让他不可思议。
贺柏寒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穆枝枝，即便此时两人甚近，可他却觉得恍若离她那般远。
贺柏寒听见外边报更人嚷嚷着，这才揽起穆枝枝的肩膀，飞身而下，直到稳稳落于地面，贺柏寒才松开自己的手。
“离儿，你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