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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握着他的手安慰。

“江年年三观正，人也长得漂亮，男朋友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现在或许还没遇到合适的那个人。”

“你别着急，早晚的事。”

江奶奶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了，最后叹了口气，“罢了，以后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是真把你当我的孙子了，要是以后你还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就要生气了。”

贺知砚再三保证，江奶奶这才放心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护士说司云溪已经醒了，可以进去探望。

江奶奶贺知砚一起进入病房里。

江奶奶看见病床上的司云溪，先是有些意外，接着脸上露出一个优雅慈爱的笑容。

“你这孩子姓司对吧，真的要谢谢你了。”

“以后若是有什么想和江家合作的项目，你跟我开口就是。”

司云溪眼眸里透着几分意外。

第24章

但她很快掩饰好眼里的情绪，黑眸透过江奶奶，看向他身后的贺知砚。

司云溪有些费力地支撑起身体，咳嗽几声，虚弱道，“没关系，只要阿桥安然无恙，就算是我命丢了也无所谓。”

贺知砚闻言忍不住咳嗽两声。

心头微紧，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江奶奶回过头看了贺知砚一眼，又看看司云溪，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她叫你阿桥，知砚，你的小名是阿桥吗？”

贺知砚忍着尴尬，面红心不跳地找借口，“对的，之前我妈妈是她妈妈的好朋友，两家人靠得近，我当了她一段时间的哥哥。”

司云溪闻言，苍白的脸上露出来一抹浅显的笑意。

只是这分笑意里，还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江奶奶则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我只记得你们司家，你家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叫作司云霆，他蛮喜欢你的，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不是说他小孩子心性，对你占有欲强，也能容得下知砚这个哥哥？”

贺知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从前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样。

不过他觉得很困惑。

自己从前的确是没脑子的热烈爱过司云溪一段时间，可是从来没有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异性存在。

为何自己却有这么一个坏名声在外面恶名远扬。

司云溪沉默了一阵，接着她突然道，“江老夫人，阿桥……我那个哥哥云霆，并不是你说得那样，实际上他很好。”

“看似我给了他更好的生活，实际上，我应该感谢他的陪伴。”

“原来是这样，或许有些事也只不过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江奶奶若有所思点点头。

贺知砚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司云溪在外面维护自己。

若是从前的他，必定会高兴得不成样子。

可现在，他心里一片淡然。

甚至觉得有些讽刺。

贺知砚忍不住道，“可是我还记得，那个司云霆是个白眼狼，他出卖了你，害得你受伤，也害死了你最好的朋友。”

“最后他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实在是不需要你再去怀念他。”

“不，不是这样的。”司云溪突然有些激动，她甚至一着急，都想从病床上下来，旁边的吊瓶和仪器一阵摇晃，看起来胆战心惊。

司云溪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她好看的黑眸里是懊悔和化不开的忧伤。

她显得很激动。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被蒙蔽，误会了他。”

“我会快点宣布事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他，若是，若是可以的话。”司云溪嗓音哽咽了一下，眼尾猩红，满眼破碎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想跟说一句对不起，我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怨我。”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贺知砚。

见贺知砚始终沉默，司云溪一着急，甚至想拔掉自己身上的仪器，冒着伤口再次被扯开的风险要下床。

仪器顿时发起尖锐的报警声。

直到贺知砚传来一声轻叹。

第25章

也就是这声轻叹。

成功打断了司云溪的动静。

江奶奶也是一个人精，立马看出这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动作。

他对着贺知砚微微一笑，“知砚，我先不打扰你和她叙旧了，我和年年在外面等你。”

说完，拍拍贺知砚的肩膀。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和一句话。

顿时让贺知砚心里灌入许多暖流。

他也是，有依靠的人了。

病房门被江奶奶关上，病房只剩下贺知砚和司云溪。

司云溪没说话，只是固执地用那双微微泛红，满眼破碎的眸子看着贺知砚。

她像是被拉下神坛的神祇，摔进了深渊，摔得支离破碎。

而贺知砚，就是她最后的救赎。

贺知砚走向司云溪。

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司云溪眼里的悲伤和恐慌慢慢消散，她想伸出手拉住贺知砚的手。

贺知砚垂着眸，不动声色躲开了。

他抢在司云溪之前开口，“你看了那具尸体吗？”

“他的肋骨几乎被压得粉碎，小腹那块都是青紫的，下体成了烂肉。”

“一米九六的身高，死的时候，只有七十斤，病魔折磨得他头发都掉了，可是让他停止心跳的，不是病魔，而是饥饿。”

贺知砚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很淡，就好像，那具尸体，从前不是自己的一样。

只是他看着司云溪的眼神里，满是嘲弄。

司云溪缓缓瞪大眼，激动得直接咳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饿死，我不是叫了最好的医生去看你吗，是你性子倔，一次次把人拒之门外。”

贺知砚听完就笑了，“司云溪，没必要，你在我死后叫了十几个女人来凌辱。”

“我应该庆幸我咽气得足够早。”

“你说，我们两个人关系都恶劣到这样了，实在是不适合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

“你不会忘记因为我害死了袁莉，我也不会忘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带给我的，是折辱。”

最后三个字，贺知砚咬得很重。

司云溪先是愣了许久，接着她不顾手上还扎着吊瓶，捏紧成拳一下又一下砸着床板。

她的双眼猩红，像是一只笼中困兽无助的吼叫。

吼叫声中是无尽的绝望和懊悔。

她突然这个样子也是把贺知砚吓了一大跳。

贺知砚后退一步，微微蹙眉，“司云溪，你也没必要为你做过的事觉得后悔，如今我已新生，欠你的都还干净了。”

“你若是还有良心的话，就放过我。”

“不是我。”司云溪发泄一通之后抬起头，眼神乞求又卑微，“云霆，做那样事的人，不是我。”

“我当时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只是不敢来见你，我没有想害死你。”

“你我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狠心叫一群女人来这样对你。”

“不。”司云溪突然又想到什么，她自嘲又绝望地笑笑，“虽然不是我做的，但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是我活该！”

说完，司云溪开始不断扇自己巴掌。

她这般疯狂绝望的样子。

贺知砚还是第一次见。

第26章

最后是司云溪这边的机器不断报警引来了医生护士。

好几个成年人才勉强控制住了司云溪。

因为她的动作，她腰上的伤口原本缝合好的再次崩开。

血迹蔓延，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贺知砚离开病房的时候。

司云溪还在挣扎着下床。

她用最后的力气不断对他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求你，求你别那样想我。”

“否则我不如去死。”

她的眼神是那样绝望和痛苦，似乎活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贺知砚走出病房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其实看到司云溪那个样子，几乎不需要什么证据，他就能猜出，干出那些事的人，真的不是她。

这一切，只是别人的手笔。

让她们两人互相误会，互相折磨。

如今真相大白，贺知砚也只有怅然。

他心里对司云溪的怨恨消散了不少，但依旧好在。

因为他知道，若是司云溪对他足够信任，若是她没有给白睿乔那么大的权利，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只是那些复杂的情绪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