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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烂醉的沈淮叙和好似要杀人的花臂男，段潮生不禁蹙起眉头。

“栀林，你和姜音在车里等，我去处理就好。”

段潮生拦住关栀林。

“你可以吗？”关栀林一脸担忧。

“当然。”段潮生弯了弯唇，安抚似的握了一下关栀林的肩膀。

“那好，我把姜音送到车里就回来找你。”

刚刚花臂男砸了好几瓶酒，姜音被吓坏了。

段潮生走向沈淮叙和花臂男。

花臂男恶狠狠抬头：“你是他朋友？”

“不是。”段潮生诚实摇头：“但他是我太太的朋友，我必须带他走。”

“行啊，喝了这三杯，我就让你带他走，否则我必须揍他一顿。”

花臂男回答。

段潮生看向面前的三杯酒，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是波兰伏特加，美国金麦酒，苏格兰威士忌三种顶尖烈酒混合的深水炸弹，

想到没想，段潮生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好酒。”他对花臂男说。

花臂男冷哼一声：“还有两杯。”

段潮生拿起第二杯，再次一滴不剩。

只是他的胃就已经灼烧着痛了。

拿第三杯时，关栀林的声音响起。

“第三杯，我替我先生喝。”

第16章

关栀林刚说完，段潮生、沈淮叙和花臂男都向她看了过来。

“我替我先生喝第三杯，您不介意吧？”

花臂男怔怔点头。

关栀林走到段潮生身侧，弯了弯唇：“别担心，一杯酒而已。”

说完，她端起第三杯深水炸弹一饮而尽。

辛烈直冲五脏六腑。

关栀林忍不住咳了一声。

“栀林，没事吧。”段潮生连忙扶住关栀林手臂。

“我没事。”关栀林反握住段潮生：“你没事吧？”

段潮生抿着唇摇摇头。

关栀林这才真正放心地微微笑起来。

“这位先生，既然我和我先生已经喝完了这三杯酒，您可以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了？”

关栀林看向花臂男，又看向烂醉如泥的沈淮叙。

花臂男勉强点了点头：“哼，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非让他长长见识！”

这时，一旁的沈淮叙才如梦初醒。

他看都不看花臂男和段潮生，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关栀林：“栀林？我好想你……”

沈淮叙张开双臂，想要把关栀林搂进怀中。

“沈先生，请你清醒一点。”段潮生抢先一步站在关栀林面前，冷着脸挡住沈淮叙。

沈淮叙眉头一蹙，酒精上头：“你是谁，滚、滚开！”

段潮生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

这时，关栀林抱住段潮生一只手臂，和段潮生并肩而立。

“沈先生，今天的事已经到此为止了，你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还是趁早回去吧。”

关栀林神情平静，语气淡得好似面对的是陌生人。

一句沈先生让沈淮叙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不由看向关栀林的脸。

脑子里却全是当初白纸上短短的那句：“沈先生，我要回家结婚了。后会无期。”

当时的关栀林也是这么冷漠吗？

“栀林，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沈淮叙语无伦次。

关栀林面不改色：“沈先生，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她看一眼抿着唇，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段潮生：“我已经找到命中注定可以和我共度余生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谁也不能避免犯错，错了就要及时修正。”

听到这话，段潮生和沈淮叙都是一怔。

“难道我在你的一生中只是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吗？”沈淮叙不可置信地问。

而段潮生只是握紧了关栀林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关栀林平静道：“是的。或许我在你的一生中也是。”

“栀林，我不信，九年啊，从高中到修思上市，九年，你真的这么快放下了吗？”

沈淮叙不死心。

“那你呢？”段潮生蓦然开口。

“你背叛她，用出轨伤害她的时候想过你们在一起九年吗？”

若目光有实质，沈淮叙肯定在段潮生的眼中死了千百次。

段潮生捂住关栀林耳朵，好似不愿意让她听到这些不好的话。

“沈淮叙，当你决定追求刺激，享受新鲜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失去了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我不信你出轨的这段时间栀林没有给过你机会。”

段潮生唇线抿直：“你不是错过了这些机会，你只是觉得栀林爱你，可以容忍你。”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配不上栀林，不值得她爱，浪费了她九年。”

第17章

说完，段潮生牵着关栀林的手大步走向了出口。

福禄寿酒吧外。

“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段潮生垂下眼睛，好似犯错的小孩。

“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你刚刚说什么了？”

关栀林仰着头，望着段潮生的眼睛揶揄。

“我……”段潮生说不出口。

关栀林张开双臂，轻轻环住段潮生的腰腹。

“傻瓜。”

就算刚刚被捂住耳朵，关栀林也不可能什么都听不见。

她听得见他清冽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听得见自己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

人的心动总是这么奇怪。

不分任何时间场合。

“你没有说错话，你说的都是我想说的。”

闻着段潮生身上浅淡的松木香，关栀林闷闷地说。

段潮生不抽烟，他身上永远是干净好闻的味道。

段潮生小心翼翼抱住关栀林：“栀林，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他捧起她的脸，眼神认真：“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关栀林一怔。

“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你不爱到爱的期间，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你随时可以拒绝我，可以不对我心软，可以……”

还没说完，段潮生的唇就被踮着脚尖的关栀林吻住。

好温柔的一个吻。

关栀林撬开段潮生的牙关，好轻地纠缠。

气喘吁吁停下时，两个人都红了脸。

“我们已经结婚了，后天我们就会去领证，我会爱你，不会伤害你。”

关栀林勾住段潮生的小指，郑重许诺。

段潮生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尾指，思绪飘远。

四五岁时，在段宅的花园喷泉下，曾经有一个小女孩也这么跟他勾过手指。

那时她奶声奶气地说：“阿生哥哥，我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潮生？”关栀林伸手在段潮生眼前挥了挥。

下一秒。

段潮生把关栀林紧紧抱进了怀里。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关栀林融进骨血，成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追出来的沈淮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攥紧了拳头，却早已失去了上前一步的资格。

刚刚段潮生说得没错